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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生挺直的脊背终是悄悄弯了下去。
老妇人撑着床榻坐直了身子,抬眼瞧着沈老爷:“去前面吧,我这把老骨头不妨事,别怠慢了客人。”
沈老爷自是不依:“娘,您这话说的……”
“行了,”老妇人摆摆手打断了沈老爷的话,“让你去你就去,你们夫妻二人得把嘉佑的丧事办得体体面面,不能坏了规矩。”
沈老爷还想说些什么,沈夫人突然反应过来,朝沈老爷眨眨眼,一手挽上他的手臂,一手牵起嘉佑便朝着门外走去。
床边围着的人散了,裴清光这才上前,坐在老妇人身边上下打量着露生,露生虽是家仆之子,却通身的文气,想来是被身为管家的父亲和沈家照料的很好。
露生跪在床前,垂眸回避着老妇人的视线,老妇人安静地瞧了他一会儿,伸手穿过裴清光的身体,拍了拍裴清光所坐的位置:“露生,坐过来。”
裴清光自觉挪了位置,坐到床尾,背靠着床柱安静观察。
露生迟疑了一下,扶着膝盖起身,乖顺地坐在老妇人身旁,老妇人温和地笑笑,“你自幼养在沈家,虽不是沈家人,可在我这儿,你也算是我半个孙儿了。”
露生红了脸颊,起身要跪,老妇人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将他拉回身边,“长清不在了,嘉佑也走了,我儿不知其中缘由,可我这把老骨头心里跟明镜似的。”
见露生怔住,老妇人叹了口气,“这天下要乱了,沈家的财富来路不正,自是要承受些因果。”
露生顿时红了眼眶:“少爷和嘉佑都是心善之辈,就算有因果,也不该落在他们身上。”
“这世上哪有该不该,”老妇人神情疲倦,望向露生的眼神分明在说这孩子有多天真,“人呐,都是天老爷手里的棋子,管他是皇亲贵胄还是平民百姓,只有被摆弄的份,而沈家,天生就是一盘死棋。”
露生不语,双手扯着身上喜袍的衣角来回摩挲,老妇人慈祥地伸手摸了摸露生的发顶,像是对待稚童那般,“去吧,换身衣服收拾收拾,找你们老爷拿了银票就带着你父亲走吧。”
露生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老妇人眉眼带笑拍了拍露生的肩膀,口吻却是带了十足十的威严:“若你还认沈家的恩,就按我说的做。”
“可是……”露生满脸急切地抬头,正对上老妇人浑浊苍老的瞳孔,忽就噤声。
老妇人疲惫地摆摆手,扭过头再不肯分给露生眼神。露生眨眨眼,两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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