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仁安堕落,他聪慧善良,读书又厉害,若不是被我牵连,他会拥有更好的人生。”
“你怎么知道,他对自己拥有的人生就不满意呢?”方霄决端坐在石椅上,平静地望向狐妖,“前朝末年,朝廷鱼肉百姓,官员荒淫无度,加之旱涝频发,粮草不足,赋税苛重,遍地饥荒,民间爆发起义,参与起义的大部分都是书生,而前朝皇帝手段狠戾,派朝廷军出手镇压,死伤惨重。”
狐妖眼神迷茫:“……什么意思?”
“根据时间判断,沈仁安生活的时期正是前朝末年,暂且不论在他兄长的打压下他能否顺利离开丰城,就算离开了,饥荒年月里无依无靠的读书人,多半会成为朝廷军手下的亡魂,”方霄决侧头看向孟流景,“孟兄,你方才说沈氏族谱上沈仁安的结语是什么?”
孟流景虽不明白方霄决此举为何,但还是顺着他的话答道:“沈仁安幼时多艰,后享荣华,六十三岁无疾而终。”
方霄决点点头,正要继续开口,狐妖却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他和寻常世人不同。沈家老二得了官职后,沈老爷对沈仁安完全是放养的态度,自然也没打算送他去读书,”狐妖满眼怀念地望着内院的方向,“沈仁安多聪明,他去学堂打工,平日里帮着干些杂活赚钱,还能偷听夫子授课,虽然赚来的钱大部分都被嫡母收了去,可他总是有办法偷偷攒下一些钱买些别人不要的旧书。学堂的夫子一直都默认他的行为,甚至数九寒冬里都会打开学堂的窗户,让沈仁安听得清楚些。”
“我记得他第一次把我捡回家的时候,就把我藏在床边的柜子里,白天他去学堂打工,晚上回来就把我从柜子里放出来,学着夫子的模样给我讲课,”狐妖说着说着就皱起了眉,“对我而言,这种日子不亚于上刑,可他乐在其中。那段时间,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他讲累了以后,他会抱着我坐在床边,嘀咕些关于他自己的事情。”
“他说,他以后想考取功名,让世间少些像兄长那样的庸官;他也说,以后若不能考取功名,就去做个教书先生,像学堂里心善的夫子那样教书育人,让世间多些善良正直的人。”
狐妖叹息一声,视线缓缓落在自己的袖口:“若我从未听过这些该有多好。”
若是从未听说,也就不必背负着毁掉他人人生的愧疚在黑暗的厢房痛苦独活数百年。
“如果我不曾与他再次相遇就好了,”狐妖自嘲地扯起嘴角,“事到如今,我已经分不清,害了他的到底是浑沌还是我。”
是我,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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