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烬脉初鸣

暮湮的脊背撞碎第七根神魔肋骨时，右臂烬纹终于完成第三次涅盘。熔金脉络在皮肤下游走成倒悬的焰树，将侵入骨髓的墟毒逼出毛孔。

冥骸墟的月光是腥红的。

少年贴着龟裂的脊椎骨滑行，身后追逐的墟兽群撞碎了三具山岳般的头骨化石。那些由烬火凝聚的兽瞳在暗处次第亮起，如同飘荡在骸骨迷宫里的星火。

"十七...十八..."暮湮的喘息带着金属震颤音。左眼湮瞳自动解析着地形，九枚勾玉将方圆百里的骸骨结构投射在视网膜上。当第十九对兽瞳在右侧肋笼亮起时，他猛然蹬踏某块翻转的耻骨，身形倒射向堆积如山的指节残骸。

右臂突然传来撕裂感。暮湮低头看见烬脉纹路正在逆生长——本该流向指尖的熔金脉络突然倒灌回肩胛，皮肤表面凸起蛛网状的灼痕。这是三天内第七次血脉逆流，自从那日海底见过巨兽竖瞳...

兽吼震落颅骨堆上的磷火。最先扑来的墟兽形似剑齿暴龙，燃烧的脊柱却呈现出人族修士的修行姿态。暮湮的左眼自动聚焦，在它心脏位置看见旋转的烬核——由高度凝练的炁魇真言包裹的法则结晶。

少年旋身避开撕咬，右手成爪插向烬核。这是三天来猎杀的第四十九头墟兽，他早已摸清这些怪物的弱点。然而当指尖触及炁魇真言的瞬间，左眼突然传来剧烈刺痛。

"不对！"暮湮的警告迟了半拍。本该脆弱的防护真言突然暴涨，化作金色锁链缠住右臂。更多墟兽从阴影里显形，它们心脏处的烬核竟都涌动着圣宗独有的因果律气息。

右臂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逆行的烬脉纹路突然爆发出黑金色火焰，暮湮惊觉自己的血脉之力正在被墟兽群虹吸。最庞大的那头墟兽额间睁开竖瞳，瞳孔深处赫然浮现九转湮瞳的纹路！

海底记忆如惊雷炸响。少年左眼的勾玉矩阵疯狂旋转，在剧痛中强行解析出真相——这些墟兽体内流转的竟是熵魇圣宗改造过的炁魇之力。右臂逆生的烬纹突然发出龙吟，黑焰顺着锁链反涌向兽群。

"你们...也吃人啊。"暮湮的牙齿咬穿下唇。他不再抵抗虹吸，反而主动催动烬脉第七重的焚天诀。当黑金火焰顺着三千道锁链倒灌进兽群时，整片骸骨平原响起了圣宗修士的惨叫。

墟兽们开始自燃。它们的烬核在炁魇真言包裹下剧烈膨胀，最终炸裂成漫天火雨。暮湮跪倒在燃烧的指骨堆里，看着右臂纹路逆生长出全新的回路——那些蜿蜒的灼痕竟与永烬天阙檐角的青铜铃纹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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