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刚才……就在那艘该死的游艇上……
南宫蝶颤抖着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她的眼睛像受惊的鹿,盈满破碎的恐惧和一种近乎崩溃的急切。她语无伦次,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和血腥味:
“妹妹……不是爸爸扔下我们…是‘他们’!是‘黑礁’的人!他们找到家里了…要爸的命……要我们全家的命!”她的嘴唇哆嗦着,毫无血色,“他们说爸爸阻碍了他们的前程。爸……爸他把最后一点钱塞给我……让我跑……从后窗翻出去……去码头……坐黑船……他说他引开他们……他说……他说他安顿好了就来接妈和你……可……可后来……全城都在通缉他……说他杀了‘黑礁’的人……说他卷了帮会的钱……他不敢露面……他怕……怕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掐断……”
“黑礁”。
这两个字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猝不及防地狠狠凿穿了贺兰纪香二十一年赖以生存的恨意基石!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攥住,猛地一窒,随即是失重般的疯狂坠落。壁橱的黑暗、母亲的血、那些索命的咆哮……原本指向父亲的滔天罪证,瞬间被一股更庞大、更阴冷、更血腥的黑暗力量——黑礁——强行覆盖、搅动、扭曲!真相的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渣,在混乱的思绪里疯狂翻搅,割得每一根神经都鲜血淋漓。
不是抛弃?是被追杀?是亡命奔逃?是为了……保全?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一股更尖锐、更冰冷的剧痛狠狠刺穿!保全?保全的结果是什么?是母亲被活活打死在冰冷的出租屋地板!是三岁多的贺兰纪香被遗弃在血泊与绝望的深渊!是他们两个,像阴沟里的老鼠,在恐惧的阴影下东躲西藏了二十一年!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贺兰纪香死死咬住牙关,下颌绷紧如铁,硬生生将那口翻涌的郁血咽了回去。眼眶酸涩滚烫,像被撒了一把粗粝的沙子,磨砺着脆弱的眼球,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所有的水分,似乎都在那颠覆性的真相冲击下,被瞬间蒸腾殆尽,只剩下干涸的灼痛。
一只温热、带着绝对掌控力量的大手,无声地覆上贺兰纪香紧握成拳、搁在膝盖的手背。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常年握枪磨砺出的薄茧,那热度像烙铁,瞬间烫穿了贺兰纪香冰封的皮肤,直抵混乱颤抖的神经末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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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纪香没有挣开。此刻,这来自地狱同路人的、带着血腥气的温度,竟成了这片认知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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