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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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他们即将坐船前往伦敦，我错过了那趟渡轮。港口没有驻扎海军，只有早年弃置的一座锈败不堪的白铁皮灯塔，一排歪歪扭扭打下的防护木桩，一个简陋的收费站和登船口。打鱼的船和载满集装箱的国际邮轮在漆黑海面上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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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登上灯塔，视线从境界彼端的海平线一点点往回收，直至凝视底下险恶的礁石。长久地凝视深渊带给我轻微的失重感，我用力眨眨眼睛，试图缓解海风带来的干涩。当我抬头的时候，一个披着灰色披风的男人站在甲板上，个子很高，法令纹带着一丝愁苦的意味，暗红色的瞳仁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方向。但是怎么可能，这个距离别说人了，一辆车都不一定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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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在栏杆上敲了两下，引起我的注意。我端着望远镜，他在生锈栏杆上敲出一串莫斯码：什-么-耽-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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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敲了一个madam，这些爱端着架子的法国人啊，换我就敲stalker了。我又不是傻子，跟他们上同一艘船方便他们把我这个跟踪狂（？）瓮中捉鳖吗？（哪有人骂自己是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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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怂了怂肩，用手电的长短光代替电码：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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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在码头和猫玩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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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白发整齐地扎成一束马尾，披在一侧的肩膀上。我继续编光版的摩斯电码：你-的-发-型-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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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像第一集就死去的主角的温婉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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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德大笑起来，用口型给我留下一句话，转身回船舱。他的披风受海风的裹挟烈烈作声，翻飞之间暴露出腰际的配枪。据我所知，那是老式的欧洲枪，论稳定性和命中性早该淘汰了，与其说使用，更像信物。纪德给我留的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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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您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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