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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阴沉地对我说:“要是她像你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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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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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鲁,功利,不择手段,弹一首奇烂的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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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有人会看不起我的亚洲血统,或者辱骂我是亚洲女人生下的杂种。很多次他教我钢琴来晚了,走路一瘸一拐,裤腿沾着血。他不解释,我也清楚他被那些“血统正确”的纯种欧洲同学欺负。我只会说:“你来晚了,你需要给我课时费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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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一边骂一边纠正我的指法。用筷子敲我的手腕,不许把腕关节沉下去。我笑着问:“你很喜欢体罚我吗?还是喜欢看我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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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一红,筷子就敲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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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学钢琴吗,因为我也有要讨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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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说"不要看不起她",我只是证明,每个人都有为难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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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脸上没有一点相信的样子,狐疑地说:“你打算用你的琴声杀死对方吗,或者是你的暗杀任务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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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他为什么躲着我,回忆涌上心头,答案貌似不重要了。我和他有一段狗咬狗的高中经历,那时候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的体谅与共情。我不会在乎钢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我也傲慢到不把学琴的理由解释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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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饿了吗,我可以做点简餐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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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一声:“你的厨艺和碧洋琪一脉相承,你想给我下毒吗?还是你想做菠萝披萨和草莓意面羞辱我。提前说好,我最多算半个意大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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