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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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嗅到浓重的腥气。他被溅了一身温热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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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被咽下去的头颅尖叫：“救我！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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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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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说，是幻觉。你见过很多次了，清醒一点，是幻觉。世界上没有那么大的骨架，身体损坏成那样的人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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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液体滴落在手上，他看了一眼，是透明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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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根肋骨。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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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错觉，他的嘴里有血的味道。是幻觉，是假的。他低头看的时候手里有刀，血从上面涌出来，再一次看的时候手变成了红色，上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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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是幻觉吗？如果不是呢？如果那真的发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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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出来了，如果他没有呢？如果这一段平静的生活也是幻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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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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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过这一次之后，发现自己生生捏碎了床脚，脚掌被钉在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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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喃喃一句：“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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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终于有闲心来收拾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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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变成了倾泻的，他随手掏了一本漫画书，勉强维持住了床底的小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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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底下的小箱子在这番折腾之后，被磕开了一方小口，露出红色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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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那个被磕开的箱子口发愣，迟缓地吞咽了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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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用软得像棉花的手艰难地把那缕红色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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