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绵绵,如同倒提着细沙沙漏,沙粒无止尽地流淌。巨大的压力伴随着古老而纯粹的“注视”降临,没有恶意,却比最深重的恶意更令人绝望,那是空间自身在向你倾塌的窒息感。
艾丽西亚被钉在原地,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冻得牙齿都在打颤。脑子像被搅进了一台榨汁机,眼前全是旋转的黑白噪点,耳边是越来越清晰的沙流声——无边无际,吞没一切的流沙。方舟七号扣着扳机的食指关节捏得死白,金属枪管都在微微嗡鸣。小调干脆把头埋在了蜜糖颈窝里,连呼吸都忘了,只感到那冰凉节肢影子的尖端,似乎就悬在他后颈窝一寸之上。
蜜糖被那纯粹的黑暗包裹着,几乎融化其中。只有她肩窝深处那拳头大小、仍在搏动的残存绿宝核心,如同烧红的炭,固执地在绝对的黑暗里亮着。那幽绿的光晕如同信号灯,清晰地将那非人的阴影轮廓吸引过来,也映亮了蜜糖苍白脸上残留的痛苦痕迹。汗水打湿了鬓角,黏在脸颊,几缕发丝紧贴着毫无血色的嘴角。
蜜糖猛地一震,发出一声短促到几乎没有声息的抽噎,像被人捏扁了半边的风箱。仿佛回应着那来自深渊的注视,她肩窝里的绿宝核心骤然发亮!墨绿的粘液像是沸腾的毒油,猛地从那被刑天撕裂的伤口里挤爆出来,沿着她纤薄而布满汗水的肩胛、锁骨,如同活过来的、粘稠冰冷的沥青,快速蔓延!无数蛛网般的纤细金线在这层滑腻的绿膜下急速生长、游走,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突突直跳,如同失控的水泵,鼓胀成扭曲的紫色蚯蚓。那场景惊悚得如同廉价恐怖片里的变异特效。
但蜜糖的反应更让人心头发毛。她眼珠在剧痛中几乎要翻过去,可瞳孔的中心却诡异地死死锁定了黑暗中摇曳的巨大阴影。她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只有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每一次绷紧都像是快要折断的枯枝。
黑暗,沉默,压抑得如同棺材盖焊死前的最后一秒。所有人都僵住了,除了那庞大阴影头部盘绕的无数细长节肢——它们开始极其轻微地摆动,像是在解析着空气中无形的信号涟漪。
刑天沉重的喘息如同破败的风箱运转到极限,带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汗水浸透了他残存的半边身体,每一次呼吸都牵引着断臂处的剧痛,像有砂纸在骨头上生搓。他右臂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断臂创口被自己粗劣的高温碳化处理过,如同强行把烙铁按在烂肉上,现在血和机油混合着粘稠的绿液还在不停地渗出,在脚下汇成一摊不断扩大的污迹,散发着一股金属和腐肉混合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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