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还是回府静养为宜,免得过了病气给即将应试的举子,误了朝廷抡才大典。”
他特意在“偶感风寒”四字上加重了语气,讽刺意味十足。
赵文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恪的“你”字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下文。
他实在想不通,这陈恪怎么像吃了火药一样,处处针对自己?
他哪里知道,陈恪骨子里最厌恶的,正是他这种毫无原则、只知攀附权贵、遇事推诿的官僚蠹虫。
陈恪不再理会身后气急败坏的赵文华,向赵贞吉略一拱手,接过副考官的印信和名册,转身便带着自己的随从和分派给他的几名户部小吏、锦衣卫,大步流星地向贡院西区走去。
穿过熟悉的龙门,走过长长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一排排低矮的号舍如同蜂巢般整齐排列,在初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肃穆。
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墨香、木头腐朽以及淡淡石灰水的混合气味。
四年前,他就是在这里,于万千士子中杀出重围。
如今故地重游,身份已从考生变成了考官,心境确有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各房号舍,逐一检查。”陈恪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地面、墙壁、号板、桌椅,有无夹层、暗格、刻字。缝隙角落,尤其留意。凡有可疑之处,即刻记录,着人修补清理。”
“是!”众人齐声应诺,立刻分散开来。
这工作确实如陈恪所想,繁琐至极,枯燥乏味。
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致,一间间检查过去,不能有丝毫马虎。
陈恪并未端坐明伦堂,而是亲自巡视。
他步履沉稳,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每一寸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
手指不时敲击号板,倾听是否有空洞回响;俯身查看桌腿缝隙,检查是否有夹带遗留的痕迹;甚至用指甲刮蹭墙壁,看是否有新近涂抹掩盖的刻字。
他走过一排排寂静的号舍,仿佛走过自己曾经埋头苦读的时光。
号板冰冷坚硬,桌面斑驳,刻满了不知多少届考生的焦虑与希冀。
偶尔看到墙角缝隙里嵌着的半片干枯墨块,或是桌腿内侧模糊不清的涂鸦,都像是时光留下的印记。
不知不觉,陈恪踱步到了西区最深处,也是最偏僻的一角。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陈年污垢和消毒石灰的刺鼻气味隐隐传来。
随行的锦衣卫和吏员们不自觉地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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