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章法。"他从袖中掏出一块青石板,上面水痕写就的"天地玄黄"四字虽已半干,仍能看出筋骨,"五岁稚童无师自通,实乃璞玉。"
王氏怔怔望着石板,耳边嗡嗡作响。
她忽然想起月前儿子用烧焦的树枝,在墙上画的那些歪扭的符号。
当时只当是孩童涂鸦,还因他糟蹋了墙面用笤帚抽过他手心。
"束修..."她无意识地搓着围裙,粗粝的麻布磨得掌心血泡又渗出血丝,"家里只剩半袋..."
老夫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竹杖在泥地上戳出几个小坑。待平复后,他指着院角堆成小山的柴垛:"老朽见这些柴火劈得齐整,可是娘子手艺?"
王氏茫然点头。那些是她每夜等儿子睡后,就着月光劈到三更的成果。
"善。"夫子捋须微笑,"若令郎白日来学,娘子可愿送两担柴到学堂?权当束修。"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穿过云层,正照在王氏皲裂的手指上。
她突然发现儿子不知何时醒了,正扒着门框偷看,开裆裤的系带松垮垮垂在腿边。
"牛娃子..."她哽咽着招手,却见儿子一反常态没有扑过来,而是慢吞吞挪到她身边,小脑袋轻轻靠在她腰侧。
老夫子忽然背过身去,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风送来他低声的嘀咕:"...上次见到这般母子,还是二十年前..."
陈恪仰头望着母亲。
阳光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光点,随着颤抖簌簌落下。他伸手去接,那滴水却穿过指缝,洇进母亲补了又补的衣襟。
"娘,"他小声说,"我学会写字后,第一张就写'王'字。"
王氏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
织布磨出的老茧蹭过孩子细嫩的脸颊,她慌忙松劲,却听见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娘的手香,是槐树花的味道。"
老夫子的竹杖突然"咔"地折断。他摆摆手拒绝王氏搀扶,弯腰拾起断杖时,有滴浑浊的泪砸在泥土里。
"明日辰时..."他哑着嗓子说,"老朽在学堂等令郎。"
陈恪感到母亲的手臂突然收紧。
隔着粗布衣衫,他听见那颗疲惫的心脏正剧烈跳动,像破茧的蝴蝶扇动翅膀。
远处田埂上,早开的蒲公英被风吹散,雪白的绒毛乘着阳光飞向私塾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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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陈恪穿着母亲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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