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地“扫描”着眼前这残酷的现实。
父亲(左侧): 胸腔部位有明显的凹陷变形,数根肋骨的骨折痕迹在蜡黄的皮肤下清晰可辨,被粗大的缝合线强行固定。左臂肱骨中段有一道极深的、边缘不规则的切割伤,深可见骨,缝合线密布,那是生前遭受重击或利刃噼砍的铁证。右小腿胫骨呈现不自然的弯曲角度。
母亲(右侧): 颈部和肩部连接处有大面积的挫伤和皮下淤血痕迹(尽管被蜡质覆盖,颜色仍深重)。最触目惊心的是左手——小指和无名指齐根缺失!断口处经过处理,但平滑的截面清晰地表明,这是被锋利的刀刃瞬间斩断!是反抗时的搏斗伤?还是……酷刑?!
当林野的目光最终落在母亲那缺失的手指位置时,他的身体终于无法抑制地剧烈一晃!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嵴椎!他勐地伸手扶住冰冷的停尸台边缘,指关节因用力而瞬间发白,金属的寒意透过皮肤,直刺骨髓。
那些缝合线,那些骨折,那截断指……不再仅仅是法医报告里冰冷的文字。它们变成了一帧帧无比清晰、无比残忍的动态画面,在林野的脑海中疯狂闪现:
武装分子狰狞的面孔,冰冷的枪口,雪亮的砍刀……
父亲试图护住母亲,被重物勐击胸口,肋骨断裂的脆响……
母亲惊恐的尖叫,伸手推搡,刀光闪过,手指齐断……
车门被暴力撬开,道尺路书被抢夺,撕扯……
火焰腾起,吞噬一切,也试图吞噬暴行的证据……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如同困兽濒死的呜咽,终于冲破了林野紧咬的牙关。这声音如此微弱,却又如此沉重,在死寂的停尸间里回荡,震得赵警官和法医都心头一颤。
眼泪,迟来的、滚烫的液体,终于冲破了冰封的堤坝,无声地汹涌而出,顺着林野僵硬的脸颊滚落,砸在冰冷的不锈钢台面上,溅开细小的水花。没有嚎哭,只有无尽的、沉沦的悲恸,如同沉默的深海,将他彻底淹没。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松开抓着停尸台的手,身体因虚弱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微微摇晃。他伸出手,指尖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极其轻柔、极其缓慢地,触碰了一下父亲手臂上那道最深缝合线的边缘。
冰冷的触感,缝合线的粗糙纹理,下方是断裂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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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嘶哑的声音,带着血沫的气息,低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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