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同志们!”李工敲了敲桌子,试图引起大家的注意,但效果甚微,“看看这些!这都是用生命换来的代价!安全是天!责任重于泰山!”
口号喊得震天响,但配合着那些过时的照片和讲师毫无感情的念白,却有种时空错位的荒诞感。仿佛他们不是在讨论现代铁路运输的安全问题,而是在翻阅一本关于远古祭祀的泛黄典籍。
林野内心OS:“血?这照片里的血怕都成文物了…讲的这些玩意儿,实习时在山沟里挖隧道都用不上,更别说现在了。‘天’和‘山’?扣钱罚款才是真泰山压顶吧。等真出了事,估计也是设备老化、管理混乱,谁会记得这些写在纸上的口号?”
他眼皮越来越沉,强撑着不睡过去。他瞥了眼旁边的阿达克。阿达克是个哈萨克族小伙子,皮肤黝黑,眼神明亮,鼻梁高挺,穿着一身合体的、但明显是哥哥或父亲传下来的旧工装,袖口和领口都磨得发白。他正低着头,手指在膝盖上模拟弹奏冬不拉的动作,手指灵活地跳跃,脸上带着一种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近乎陶醉的表情。显然,他的心思早就飞回了那片辽阔的草原,飞向了那些成群的牛羊和奔腾的骏马。
另一边的扎西是个藏族小伙,他坐得笔直,像一尊小佛。笔记本摊开着,但他画的是一些复杂的几何图案,线条流畅,结构精密,完全不是那些空洞的口号。林野看不懂那些图案的含义,但能感觉到那种严谨和专注。他猜测,或许这与他们民族特有的建筑或宗教艺术有关。
林野心里只剩下一个字:混。混过这该死的培训期,拿到那张象征“合格”的“通行证”,就是胜利。至于之后,管他去呢。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热血青年,对铁路事业也没有什么神圣的使命感。他只是想找份稳定的工作,养活自己,然后…然后呢?未来模糊得像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他低下头,假装研究桌面上的一道划痕,实则是在抗拒这令人窒息的环境和空洞的说教。他甚至开始幻想,如果此刻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阿达克真的骑着骏马冲进来,那该多有趣。或者,如果扎西突然合上笔记本,念起经文,那又会是怎样一种奇景?
时间在滋滋啦啦的声音和昏昏欲睡的氛围中缓慢流逝。林野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扔进温水里的冰,正在一点点融化,只剩下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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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实作场,与教室里的沉闷截然不同。这里充满了阳光,但阳光是毒辣的,像一把火,烤得人皮肤发烫。空气中弥漫着铁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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