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洲那等奸猾狡诈之辈,只可惜裴岐野的出身实在不好。
放妻书与休书不同,是夫妻协商和离。
虽然成为了和离妇名声上不大好听,但至少女儿不用去北洲蛮夷的地界,两害取其轻,还是做和离妇来的好。
“多谢。”谢桐语气诚挚地道,“届时你路过朔北,我会让鸢儿的舅舅多照拂你一些。”
裴岐野没有客套,言简意赅地道:“多谢,我还要在府上再多打搅几日。”
谢桐猜到他是要在离京之前做些准备,毕竟宫里人多眼杂,不如宫外行事方便,便道:“无妨,府上客房常年空闲,五殿下可以多住一段时日。”
他这么爽快地写了放妻书,为鸢儿留下了一条退路,谢桐愿意投桃报李,为他提供些方便。
裴岐野看了一眼窗边软塌上的纤柔身影,如浮光掠影一般极快地收回视线,起身告辞,朝外走去。
自他进屋后,她就未曾看过他一眼,似真是如那日所说一般,讨厌极了他。
屋内,谢桐将放妻书拿给了宋十鸢。
纸上字迹狂狷歪斜,并不比她这个刚学认字的人好到哪里去。
想到裴岐野一直生活在冷宫里,连吃饱穿暖都成问题,更不要说习字了,皇帝根本不可能会让他去文华殿跟众皇子一道读书,他这一笔字也不知是不是在朔北打仗时才有机缘学到的。
纸上写道:盖说夫妻之缘,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结誓幽远。凡为夫妇之因,前世结缘,始配今生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然吾与汝乃天后赐婚,强扭之瓜,则无夫妻情爱,如狼犬一处。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迁本道。愿妻娘子和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媚,巧呈窈窕之姿,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伏愿娘子千秋万岁。时景元三十二年三月初三。
宋十鸢看着这封情真意切的放妻书,不由得心生荒唐,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奇怪的感觉。
她与裴岐野还未曾成婚,倒是先有了放妻书。
宋十鸢捏着放妻书,侧首看向窗牖外,裴岐野高大孤拔的身影已行至院门处。
她没防备对方忽然回首看来,那双狼一般锐利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她。
宋十鸢心中莫名一紧,心跳蓦地加快,她不愿先挪开视线,故作镇定地看着对方。
片刻后,裴岐野朝她扬唇一笑,十鸢微微一怔,看着裴岐野转身离开了碧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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