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时机到了

陈平凡几乎每天都要去悬崖下的工坊里。他不懂具体的铸造和锻造，但他有超越时代的理念和清晰的思路。他仔细观察每一次失败，与领头的老师傅反复讨论，调整参数，改进工艺。

失败，调整，再试验……时间在汗水和硝烟中流逝。

终于，在一个春风料峭的午后。悬崖下一处用厚重石板围起来的专用试验场。

所有人都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屏住呼吸，只有典虎手持一支点燃的火把，站在投掷位。他手中握着的，是经过无数次改进后组装完成的第一枚“成品”手榴弹。粗糙的铸铁弹头泛着冷光，硬木木柄被汗水浸得有些发亮，一截寸许长的药捻露在外面。

陈平凡站在远处的高台上，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典虎的手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要挣脱束缚。忠叔、庞厨子、大牛、曲家兄弟……几乎所有核心人员都聚集在此，连一向沉静的萧方略也被宇文招牵着手站在一旁，小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与紧张。

“点火！”陈平凡的声音低沉而紧绷，穿透了山谷的寂静。

典虎没有丝毫犹豫，沉稳地将火把凑近药捻。

“嗤啦——”药捻被点燃，瞬间爆出一簇明亮的火花，并以稳定的速度向木柄内部燃烧下去，发出急促而清晰的“嘶嘶”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成败，在此一举！

典虎目测着药捻燃烧的长度，估算着时间。当那火星即将没入木柄的瞬间，他眼中精光一闪，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腰腹发力，手臂以一个极其标准的投掷姿势猛地向前挥出！

那枚凝聚了无数心血、寄托着巨大希望的铁疙瘩，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而有力的弧线，飞向数十步外一片堆放着作为靶标的废弃木料和碎石的空地。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手榴弹落地！

就在它触地翻滚的刹那——

“轰隆！！！”

一声远比“爆炸雪人”猛烈十倍、百倍的巨响，如同九霄惊雷，猛然在悬崖下的山谷中炸裂开来！震得人耳膜刺痛，脚下的地面都为之颤抖！

一团混杂着刺目火光和浓烈黑烟的球体瞬间膨胀、爆发！炽热的气浪裹挟着无数致命的铸铁碎片、碎石和木屑，如同地狱释放的狂飙，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狠狠地撞击在作为屏障的厚重石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密集爆响！那片作为靶标的区域，瞬间被烟尘、火光和飞溅的碎片彻底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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