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申年霜降,东海雾霭浓得能拧出铜锈。
截教残部藏身的龟背屿上,虬首仙正对着半块青铜镜蹙眉。镜中浮着二十八宿星图,却有七颗星芒泛着诡异的铜绿,恰似被锈迹啃噬的指甲。
“龟儿子们,都把兜率紫芝看好了!” 乌云仙拎着酒葫芦晃悠过来,酒液在葫芦里发出咕噜声,“昨儿个撞见只青铜海的火鳌,那龟壳上的纹路,跟咱碧游宫的护山大阵一个模子!”
话音未落,龟背屿突然剧烈震颤。
虬首仙手中铜镜 “咔嚓” 裂开,镜中铜绿如活物般窜出,缠上他手腕。远处海平面涌起墨色丹雾,雾中浮着口磨盘大的青铜丹炉,炉盖掀开时,竟露出张咧到耳根的饕餮巨口,獠牙间还挂着半截仙人玉带。
“青玄子!” 虬首仙瞳孔骤缩。来者正是老子斩尸所弃的恶炉灵,此刻他脚踏丹炉,道袍上绣着的八卦图竟在扭曲变形,乾卦化作饕餮首,坤卦裂成青铜链。
“虬首仙,别来无恙?” 青玄子弹指弹出三枚赤丹,丹丸在空中炸开,化作三尊青铜傀儡。傀儡腰间悬着截教仙人们的玉牌,牌上仙篆正被丹火一点点熔掉。
“当年你在万仙阵中跑得比兔子还快,今日怎不躲了?”
乌云仙怒喝着祭出混元伞,伞面刚撑开就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只见伞骨缝隙渗出铜汁,伞面莲花纹竟被硬生生改刻成青铜鼎纹。“狗日的!敢动我截教法宝!” 他挥袖打出一团黑气,却被青玄子袖中飞出的青铜网兜稳稳接住。
“截教?” 青玄子嗤笑,丹炉突然喷出万道金霞。霞光是由万千枚 “噬魂丹” 组成,每颗丹丸都刻着哭嚎的人脸,正是被他炼化的仙人残魂。“通天那老匹夫都被困归墟了,你们这群漏网之鱼,还做着‘有教无类’的春秋大梦?”
虬首仙见状,猛地撕开道袍。他胸口烙着个残缺的 “斩” 字,正是当年诛仙阵留下的剑伤。“青玄小儿,你以为炼化我等残魂,就能凑齐‘九转逆命丹’?” 他怒吼着拍出掌心雷,却见雷光撞上丹炉时,竟被炼化成缕缕青烟,飘向炉顶的饕餮巨口。
更骇人的是,龟背屿的礁石开始泛出铜绿。那些被海浪打磨了千年的石头,此刻竟生出密密麻麻的青铜纹路,活像无数条小蛇在皮下窜动。乌云仙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伸出数条青铜手臂,死死攥住他的脚踝。
“救... 救我...” 乌云仙的声音越来越弱,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青灰色。虬首仙刚要上前,却见青玄子抛出条青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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