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噬阴草

苏九的问话，如同一把钥匙，插进了老者尘封已久的心锁。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死寂的灰败之色微微波动，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缓缓抬起头，迎上苏九探究的目光，那目光清澈而锐利，不带丝毫的审判，只有纯粹的疑惑。

这让老者紧绷的心弦，莫名地松懈了几分。

他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嗬嗬声，过了许久，才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挤出几个字：“前辈……法眼如炬，老朽……老朽……唉！”

一声长叹，道尽了无尽的辛酸与悔恨。

苏九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指了指不远处，小区绿化带深处的一座石亭，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不介意，去那边坐坐吧。”

老者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佝偻着身子，跟在苏九身后，一步一步，走得异常缓慢。

两人在石亭的长凳上坐下，沉默了许久，老者才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要顺畅一些，但依旧充满了疲惫与沧桑。

“前辈……不瞒您说，老朽姓秦，单名一个山字。乃是玄门南派‘听风’秦家这一代的传人。”

“听风秦家？”苏九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号，却毫无印象。

想来，应该只是玄门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

秦山似乎看出了苏九的疑惑，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自嘲：“我们秦家，人丁单薄，自古以来都是一脉单传，到了我这一代，更是式微得不成样子，前辈没听过也是自然。”

“老朽不才，修行了近一甲子，也不过是刚刚摸到‘望气’的门槛，连登堂入室都算不上，实在是有辱门楣。”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中却闪过一丝难得的温情与光亮。

“所幸，老天垂怜，让我在晚年得了一个孙儿。我那孙儿，名叫秦小楼。他……他是个天才，真正的天才！”提起孙子，秦山整个人的精神都仿佛振作了些许：“他年仅十岁，对天地元气的感知，对阴阳五行的理解，已经远胜于我。”

“我们秦家‘听风辨气’的祖传法门，他一看就会，一学就通。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资源，他将来的成就，必定远超秦家历代先祖！”

说到这里，他眼中的光芒又迅速黯淡下去，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绝望。

“可也正是为了他，我才落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我这一身死气，并非天命所致，而是……而是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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