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撞碎薄雾时,沈清辞扶着冕旒起身,十二章纹龙袍下的手掌早已被冷汗浸透。昨夜幻心蛊带来的心悸还未消退,腕间玉佩却异常冰冷——自苏月柔投毒后,星砂文字再未显现。她深吸一口气,踩着鎏金云纹靴踏入金銮殿,却见御史大夫王大人已攥着奏折,蟒袍上的獬豸补子在晨光中泛着森冷的光。
"陛下!"王御史的笏板重重叩地,惊起梁间宿鸟,"自琼台殿妖术之乱后,陛下日日与钦天监厮混,置朝政于不顾!"他展开奏折,声如洪钟,"国库亏空三百万两,西北战事吃紧,而陛下竟在御花园搭建观星台!"
殿内群臣交头接耳的声浪中,沈清辞捏着奏折的指尖微微发白。往日浮现星砂文字的空白处,此刻光滑如洗,唯有淡淡的朱砂痕迹,像极了江砚之癫狂时留下的血书。她突然想起萧承煜(沈清辞)通过玉佩传递的画面——侯府书房暗格里,整齐码放着记载藩王异动的密档。
"王大人如此关心国库。"沈清辞突然轻笑,这声带着萧承煜冷冽的笑惊得众人一颤。她甩动龙袍,广袖扫落案上镇纸,"那不知王大人可知道,庆王私藏甲胄三万副,战马五千匹?"
殿内骤然死寂。王御史的脸涨成猪肝色:"陛下无凭无据,岂可......"话音未落,太监已捧着檀木匣疾步而入。沈清辞亲手掀开匣盖,露出泛黄的账本与染血的调兵符——正是昨夜萧承煜(沈清辞)冒险从侯府转移的证物。
"这是庆王与西域商人的往来信件。"沈清辞指尖划过信纸,上面的藏红花印泥与漕运贪腐案如出一辙,"每笔交易都暗藏巫教符文,而这些兵器......"她猛地合上木匣,震得金銮殿地砖嗡嗡作响,"将在血月之夜,成为颠覆王朝的利刃。"
退朝的钟声响起时,沈清辞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独自留在御书房,盯着案头未干的墨渍。砚台边缘沾着细小的朱砂颗粒,与江砚之留下的血字用料相同;暗格的铜锁上,新鲜的划痕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玉佩突然发烫,表面浮现出模糊的画面:苏月柔的身影闪现在书房,发间银曼陀罗步摇勾住了暗格边缘。
"来人。"沈清辞握紧腰间玉佩,星纹在掌心烙下灼痛的印记,"传暗卫首领,彻查所有进出御书房的宫人。"她转身望向窗外,御花园的曼陀罗花丛在风中翻涌,花茎缠绕成锁链的形状。更远处的宫墙根下,绯色衣角一闪而过,那熟悉的琵琶弦晃动的弧度,让她想起道观废墟里未燃尽的执念。
与此同时,侯府西厢房内,萧承煜(沈清辞)正对着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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