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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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玄度只横臂相抵，两指一点一抹，轻易化开力劲，拂尘丝像握不住的水一般，他攻往何处，何处便适时随剑风变换，转瞬迅速弥合，如同斩不断的潺潺涓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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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珺凝定心神，强迫自己不要去念想冰镜剑道，不要依惯性运剑、不要习惯地截、刺、撩、拦，但一时之间要舍弃十数载修习岂为易事？玄度不过收回那二指，合掌成拳，浩荡灵息就好似海潮汹涌袭来，猛地震散了飞叶璇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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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丝线一样的灵息缕缕钻进骨缝经隙，登时固结住了浑身气血，令沈珺感到呼吸不畅，身姿也滞涩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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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玄度，从始至终都不偏不倚地伫立原地，当真是弹指一挥之间，就让他有计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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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珺瞳仁猝然缩紧，忽地侧身避开一记游丝，借力腾空，出腿横扫，满林飞叶“沙”地顺势充当屏障，堪堪化解这一线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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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矫若惊龙的一招还是他从洛肴身上习得——尾指经久不散的热意让他实在担心洛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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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度俯首的神姿刹那恍似灵殊仙主，彼时昆仑山巅，她气韵庄严：“大道无情，俗世因果只会拖累道心。”所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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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俗情，便有挂念，亦有弱点。他时时牵挂远行之人，因而哪怕是无意，招式间也暴露出速战速决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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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也已被玄度轻而易举地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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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真是失望。”玄度道，“你沦落竟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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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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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是沦落，此心分明教他苦痛不会崩塌为伤人的利刃，教他历经磨难后仍然温柔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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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由此和解缺憾，明了完整的泥潭不过一滩死水，唯有当缝隙存在，水流才活泛，才能容纳山川湖海，才能包容更多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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