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头，因恐惧而睁大的双眼蓄满泪水，混着血液从沾染灰尘的脸淌下两条灰红灰红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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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看见方才热闹的人群潮水一般退得极快，人们缩在一旁，恝然着无动于衷。她绝望地朝人群伸出手，视线里自己指甲翻裂，尾指了无声息地耷拉着，手臂上一片骇心动目的淤青擦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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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像没有人能看见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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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肴和沈珺仅能听闻尖厉痛呼，水泄不通的人群将前路阻挡得严严实实，因担心伤了这些困囿幻境的生人，他们只得见缝插针地往前挤，洛肴忽然瞥见街边酒楼旁站着的几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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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三人满脸横肉，看着凶神恶煞——赫然是巷子中追逐小乞丐的壮汉，其中一人碎裂的头颅或许还残留了部分在他裙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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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瞥，洛肴只觉得人潮将他呼吸都挤得微微发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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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眼前的画面变得极度缓慢，像是终于要从这场折磨中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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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们耳边嗡声乍起，震动脑腔的鸣响搅得人眼前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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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洛肴脱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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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刚刚还紧盯前方的人群僵硬地朝他们扭头，脖骨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每个人的面庞都露出惊怵脸色，苍白嘴唇无止尽的、似乎永不会停歇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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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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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肴浑身猛地一激灵，双目大力睁开，却被白晃晃的光线刺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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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澈的日光均匀铺满了天际一隅，率先印入眼帘的是一棵槐树，树下躺着两把摇椅，再远眺是满目青黄的田野地，许是有溪水流过，不断传来潺潺叮咛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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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讶然自己怎么不在屋内，等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才发觉他手臂覆盖着黄色毛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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