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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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猜想如雪花冰晶一样在脑内闪动，洛肴凝神辨着方位，随着他们步于林间的时刻渐长，身旁的煞气愈来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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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知快行到来源处，旋即提起十二分精神，眼风四掠，不余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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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南枝此刻敢从玉佩中探出头看上那么一眼，便会惊惧于此地的生气浓厚如血光弥障，可见曾有多少人含怨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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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珺忽地半抬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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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停住脚步。洛肴看见眼前现出个木牌坊残迹，被斩得七零八落，牌上血迹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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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隔数里，鼻尖就可嗅到喇肺腔的铁腥气，走近了方见地上泥土已被染成暗红，满地残肢，偶有一两具躯干仍在的，皆是胸腔巨洞、破肚开肠、下颌卸骨。无生息的口大张着，黑蜮蜮的喉管中堵着团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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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肴强忍恶心地用树杈掏出来看了眼，是截肉色腐糜的舌头，被活拔又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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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昱和景宁都是一脸菜色，景昱别过眼，牙关紧绷着：“洛公子，心理素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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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洛肴手中树杈虚空点了点，“皆是健壮男子，面容具毁。拔舌是地府第一狱的酷刑，惩戒挑拨、诽谤、侮辱等等行口舌之恶的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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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毕便去看沈珺的反应，但后者此刻又挂上了那副漌月仙君的假面，板得雅正的脸一如话本所言：无情无绪，冷淡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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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肴颇感无趣地耸耸肩，一行人又继续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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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俨然算半个聚落，有房屋有马厩，不过却没有烟火气。他们推开一破落宅院残存的半扇门扉，屋内具是刀枪弩箭、砍刀棍棒和散乱的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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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匍匐着具死尸，洛肴将他踢转仰面，他身下一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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