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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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要事在身，那人估摸着明早也就醒了，自求多福罢。”洛肴随手折了片叶叼含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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砭人肌肤的罡风刀割子般从耳廓擦过，划出无形的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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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薄雾渐起，将天地声响都罩入这一方灰色，隔绝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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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极静，唯听风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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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肴握搭在提灯柄上的指一敲一顿，发出极轻的“笃、笃”钝声，身形微晃，在阴啸肆虐的林中却硬是走出副闲庭漫步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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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微阖，一副有些困乏的样子，看着仿佛已游神天外，谁料下一刻却忽地停顿了步伐，连指尖也悬在空中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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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肴周身懒散之气稍稍收敛，屏息去听藏掩在疾啸中的细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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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响声几乎揉在风里，只有几丝微不可察的异动，夹杂在其中因太具规律而稍显突兀，有些像短促的气流挤过窗纸裂缝，一下竭力，一下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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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肴吹灭烛灯，周围顷刻陷入完整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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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足下蕴劲，蹬地飞身，落在树干时却轻飘飘地杳无声息，脚掌一转，才呈下落势的身躯便顺力转向，如飞矢般射入另一树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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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个瞬息，洛肴鼻尖嗅到抹铁锈腥气，他逆着风源又跃两步，低蹲于树梢之上，徐徐分辨着血腥气的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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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细微响动似乎比方开始听时更无力，几乎是从喉根撕出的虚响，卡着粘稠血沫。洛肴细听了不住摇头，心道那人怕是肺已被捅了个对穿——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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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待半晌他才从树上落地，面前景象在点燃提灯的刹那间扑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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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蛆虫蠕动的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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