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天明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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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弱流再次开口，嗓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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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之事绝不可泄露分毫，请徐师傅替朕拟密函一封，令沈七亲送南十二州，命萧渚河前往北境坐镇，待霍洄霄苏醒，以防挐羯人趁危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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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紧咬着下唇，直至口腔里泛出令人作呕的铁锈味，才松开，嗓音失去了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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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霍洄霄醒不来，便令、便令萧渚河替三大营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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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攸怔了一刻，拱礼起身，“是，臣遵旨，圣上好生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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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春带着徐攸退出殿外去拟密函，殿内登时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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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弱流靠着软枕，面如死灰，唇上血迹斑斑，手心也被掐出了血痕，他却好似不知疼痛一般，亦或是□□的疼痛抵不过心中的哀恸……福元立在旁侧，瞧在眼中，疼在心里，可他亦不能替了此番折磨，竟连劝慰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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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元喉头发苦，又端了半温的安胎药过来，“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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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罢。”沈弱流打断他，讷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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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元不敢说什么了，将药碗轻轻搁在床侧小几上，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屏风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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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雨声如旧，满殿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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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意渗透进了骨子里，沈弱流披头散发，拥着锦衾，拥着尚未出世受尽磨难的阿萨夜，浑身的威压镇定退尽了，只剩下一副单薄的少年枯骨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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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死死握住鸣镝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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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镝所向，我心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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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镝所向，他心归处……”他将脸埋进膝头，浑身颤抖，讷讷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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