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迹，那血迹从他的长发到他的鱼尾，锁链贯穿他的手掌，拖曳着他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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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流下的血和人类相近，这世上的血液很少不是触目惊心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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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由于他的挣扎，带出的铁链流出更多的鲜血，他脖颈处的声带器暂时被切断，只能听见他原本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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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压抑低锐的声线，像是海底深处发出的地鸣，极其具有穿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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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上演，我以前也见过，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感到难以形容。落下的每一滴血好像都流进我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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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斯。”我向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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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听见了我的声音，我看着工作人员拖着他到了船边，他在挣扎间扭过头来，冰蓝色的双眼冷冷的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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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眼把我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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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他被投进了海水中，船上只剩下两条锁链，以及耳器里负责人甜美而冷淡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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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各个部门做好准备……我们即将穿过公海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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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推着三叉戟号在海上程帆起航，朝着深海处前行，我在这前行中感到头晕目眩，撑在甲板边难以站稳，眼角扫到海水翻越之下翻出的腥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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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他们在往上游……四千米……三千米……两千米……一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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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网弹就位，准备发射，西南十五度六……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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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001号那边出了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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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角处的血浪在那一片海扩大，染红了一片海，恍惚间听见了沉闷的一声动静，随之巨大的鱼尾“哗啦”摔在船翼上，海里探出来一张被血染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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