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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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那把刀，燕屿忽然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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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努埃尔轻声道：“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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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第二个人能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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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夏娃的故事出自《圣经·旧约》，这是用希伯来语写就的书。所以他就用了希伯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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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被犹太复国主义复活的语言，早就在星际时代成为了一门死语言。全世界只有燕屿一个拥有旧时代记忆的人还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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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只有自己听得懂的宗教语言，对着他的爱人倾诉他的爱，如同倾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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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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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愿我们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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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再次相遇的人，一定要在离别之前对舍不得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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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曼努埃尔咀嚼着这句话，努力复读了一遍，没有一个音是准的，完全成了其他词。他涩涩地抿唇，恳求燕屿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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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燕屿就再祝福了一次他们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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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努埃尔鹦鹉学舌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用虫族语发出相同意思的祝福：“祝我们再次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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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眶红了，脸上还是努力维持了一个笑模样的，但是泪花闪烁着。一个生命体内，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眼泪可以流呢？爱也流泪，恨也流泪，欢喜和悲伤都流泪，以至于他都分不清此刻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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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中带泪的两个人，互相看着都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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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磕磕绊绊地用艰难学会的人类通用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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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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