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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屿道:“你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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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努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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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屿于是笑了:“那它就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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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雌看着他,嘴唇翕张两下,说:“我不会爱你的,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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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屿平静地、包容地看着他,在这样温柔的目光下,他感觉自己在一寸寸缩小,变得无比的渺小,他好像成了刚蜕壳的软壳蟹,或者被困在蛇蜕里的小蛇。仿佛有什么无名的、不可名状的东西站在他的面前,他只能这样卑微地抬头仰望,乞求不要被这个庞然大物注意到。因为祂的伟力下,一旦被注意到,便会无可奈何地被捕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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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杂着悲哀的愤怒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击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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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恶狠狠地,或者满不在乎、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我讨厌你”,但他无论心中如何酝酿语气,大脑如何发号施令,喉结如何滑动——他做不到。舌尖仿佛生了锈,又仿佛数千摄氏度的电焊枪蛮不讲理地将他的唇和舌都焊接成了一团,不然他怎么会在任何气流经过时都感到了令他战栗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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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的瞳孔缩成了细细的一点,如果靠近看,成千上万的复眼挤在那一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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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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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自己问:“如果、如果你活下来,会告诉我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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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结滚动,舌尖滑过上颚,猛烈袭击大脑神经的食欲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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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吃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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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屿第一次接触的虫族,是白榄联大的入学考核的工兵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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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关于这些低等虫族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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