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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恶心,那枚卵滴落着黏液,溢满了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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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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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卵好像如重千钧,像某种古怪神话里的未知生物一样,正在一点点污染他的理智。他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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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族领袖不能没有继承者。在蝶族再三的要求下,塞基妥协了。他有他的责任和义务,他不能、不能为了儿女情长背弃自己的职责。他向伊卡洛斯道歉,请求他的允许。伊卡洛斯没有任何底气拒绝,他只能佯装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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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最开始进入虫族,他是带着满腔热血的话。这件事却兜头给他泼了一盆冰水,不能生育的雄虫,什么也不算。普通雄虫还能求助雄保会,可是他却不敢,在蝶族,所有虫都默认他的身份,去到雄保会却一定会被发现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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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掀起虫族的愤怒,引来更猛烈的报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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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洛斯在这样的担忧中,甚至做好了以死了结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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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是伊卡洛斯最煎熬的一段时间,他听着外界传来的零星消息——蝶族正在与某某雄虫接触,又听到塞基出入交际舞会的消息。塞基的忠诚与爱,对他是无关紧要的。但他却在这样的落差中,深刻的知道,他在虫族能为人类做的,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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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母亲死去的消息辗转到了他手上。在失去不存在的孩子、和不算爱的伴侣后,他又失去了他深爱的、也深爱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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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意识到,这是一个给自己和人类割席,博取信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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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狠心把自己弄病了,在匆匆赶回来的塞基怀里发着抖。塞基轻轻拂过他的长发,听见他呢喃着呼唤“妈妈”。妈妈,他知道这个词,是人类语的雌父。人类在受委屈的时候,一定会想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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