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宜人体洗澡的水温,对于虫族而言其实是稍微有些高的。热潮中,蝴蝶的眼下皮肤泛起薄薄的一层红,这种红好像是从颧骨中透出来的,隔着苍白的皮影影绰绰地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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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湿的衬衣很快就变得冰凉,但水温又是热的,在起伏间再次被热水打湿后又会短暂回温。就在这样的忽冷忽热中,他微微发着颤,皮肤仿佛掺了珍珠粉一样,在背光中透露出一种细腻又神性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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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翼已经展开,垂在他们两侧。他弓着背,弯下腰去亲吻燕屿,背脊上的蝴蝶骨耸起一个凌厉的弧度。垂在后背的蝶翼遮住了灯光,为他们创造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世界骤然昏暗下来。蝶翼的间隙中漏下几处昏黄的光斑,映在凌乱的水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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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像在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中缠绵,像两只交颈的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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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浴室的设计是流动的活水,或许这用河来比喻更为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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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这个意向让燕屿有一刹那想到了爱河。他们如此亲密无间地交换呼吸、皮肤贴着皮肤、随着空气与温水交错的频率而战栗。他们就好像一对真正的情人,一对永浴爱河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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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刺激只是让激素在神经中跳舞,可这个不着实际的一个碎片般的联想,却让他心跳停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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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蝶翼下头抵着头,靠得那样近,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被遮住了灯光,就好像被遮住了外界的视线,也遮住了所有审视的目光。燕屿感觉他们好像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偷情的一对亡命鸳鸯,藏在狭小的浴室里闷头做一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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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见不得光、也不会见光的角落,是否真的能容忍爱的栖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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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睛,凝视曼努埃尔的脸庞。他闭着眼睛,微张着唇。鬓发被打湿,贴着脸颊往下滴水。水珠划过眉骨,凝聚在眼窝,顺着眼皮的弧度从睫毛滴落。\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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