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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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深不明所以，也不想答，如今回想起来，他才深知自己当初杀人又救人的行为有多幼稚。他想向宋持怀证明自己并不是没了他不行，可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布好了退路，于是在此基础上所做的一切，他越想证明自己的不在乎，越是将自己的在乎暴露人前，任人拿捏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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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卑微、太狼狈、也太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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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宋持怀并不恼怒，他莞尔道：“我的心情跟你那时候的心情一样，总觉得你不能停在那里，你该活着，所以我就这么做了，至于我的眼睛……跟一条人命比起来不算什么，用它换你，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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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后悔的意思是，就算从来一次，他也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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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深心头一颤，仗着宋持怀看不见，他迅速压制了自己的异常，若无其事地问：“那你知道，冯岭骗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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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到了。”宋持怀没有被骗过后的愤怒，相反十分平和，“你叫我名字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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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深动了动嘴唇：“你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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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持怀摇头：“你能平平安安地坐在这里，不用经历冯岭跟我说的那些濒死痛楚，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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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深身上力气仿佛泄尽，他想说什么，乱麻一般的思绪却压在心口，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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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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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真是假，宋持怀对他真心或者算计哪一个更多，事情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无再追究下去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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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骗他……就算这回真的也是骗他，那他也甘心让人骗了，引颈就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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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宋持怀还愿意骗他，他就还有留在宋持怀身边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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