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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无所谓在自己的复仇计划里多牺牲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反正众生芸芸无相,世人皆若蝼蚁。宋持怀不在乎蝼蚁——哪怕是他自己的死活,如果魏云深是魏士谦的儿子,那随便怎样磋磨他都可以,不过一报还一报罢了,当初魏士谦怎么对自己的,后来他如何还给仇人的儿子,算起来公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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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魏云深跟魏士谦没关系,而仅是自己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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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信你觉得是假的,心斗你也觉得空口无凭,那好,我问你,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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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持怀,你信不过别人,那你自己呢,你也信不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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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声音打断思绪,宋持怀向来擅长口舌,可他现在看着冯岭的嘴一张一合,从未这样迫切地想要对方闭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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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持怀心头一愣,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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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士谦只有一个独子,而魏云深跟他半点不像,我不信你没看出来。”冯岭冷漠看着他,残忍开口,“你目力好,记忆佳,就算过去了很多年,应该也不会忘了那天晚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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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我,那问问自己,那天晚上,魏家满门一百多口尸体里,有没有人比魏云深跟你的仇人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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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话毕,记忆回溯,心神激荡。宋持怀闭上眼,他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个夜晚,魏家夜火通明,门宅庄严,偶有下人交巡换守,低语私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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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持怀重临其境,他循着自己杀人灭口的路线回到魏家,疾风厉扫面颊,一片昏暗之中,他看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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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丝蜀,金线衣,银缕绣附玉鞋,头冠映衬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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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上移,那张脸跟魏士谦起码有七成相像,那夜急于杀戮而忽视的细节也重新出现,少年死前往魏士谦书房的方向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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