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剩下了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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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赫兰经常不受控制地陷入漫长的沉眠中，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已经出现了问题，他不得不把自己的一部分意识剥离出去，像园丁修剪树上无用的枝杈，像画家撕下不满意的画作，将那些会污染他情绪的“垃圾”扔到一个远远的、他不必留心的地方，可久而久之，随着他抛弃的意识越来越多，那些原本没有自我思想的意识慢慢聚合在一起，成了另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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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能感受到湖底的幽深和冰冷，他能体会到残魂心中涌动的悔恨，而他也知道，那些错乱的记忆都是假的，他从没有被背叛过，他才是那个因为自己一时的狂妄，背叛了曾经伙伴的人，他后悔的是没有遵守誓言，是抛下了最初的心愿，而他真正恨的人，真正应当接受报复的人也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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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瑟斯的父亲牺牲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结束我这场永无止境的噩梦。原本，我已经打算终止下一次的召唤仪式了，可突然，消失了上万年的神祇再度展现神迹，带来启示的神音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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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听过地球的语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教廷传来的那个词语，我就知道那是个名字，一个来自地球的名字。”说到这，圣父的看向安澜，“我想，大概是消失已久的神祇在提醒我吧，下一任救世主会带来终结天灾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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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安澜去回想，这才发现最初引导他离开巫神教的是伊莎贝拉，隐瞒他在试炼之森行踪的是苏迪娜，初期试图追捕他的是还没有与银龙化解误会的梵雅，后期发动袭击的则是皇宫的克雷蒙，从头到尾，被众人形容是巫神教实际掌控者的圣父都没有亲自下达过任何针对他的命令，以至于让众人都以为这位首席贤者已经成功被他们隐瞒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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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或许，他们走到现如今这一步，也正是对方乐于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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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圣父忽然站起身来，朝着安澜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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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神经一下就紧绷了起来，以为对方可能要出手做些什么，西瑟斯几乎是本能地挡到了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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