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叔说要让画眉给咱‘唱喜歌’,大喇叭三嫂把秧歌队都组好了。”
“成,”许前进笑了,看她头发里沾着的槐花瓣,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她帮自己的点点滴滴,每一刻都值得回味,“不过说好了,剪彩完咱还得吃炸酱面,这次我来下面,保证不把面煮糊。”
富贵姐忽然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槐树上的夜鹭:“拉倒吧,你当年煮面把锅烧糊的事,我能记一辈子。”她站起身拍了拍围裙,电动车尾灯在夜色里晃成小灯笼,“走了啊,明儿早点来,帮我摆摆花架——就像当年在巷口那样。”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许前进忽然摸出手机,给那个永远收不到消息的蹦跶叔又发了条信息:“你看,富贵姐把花店开成了咱巷口的样子,槐树花还是会落进她的围裙,炸酱面还是能把人聚成一桌。原来热闹啊,从来没散过,就像这碗面的热气,只要有人惦记着,就永远飘在人间。”
槐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打更人“天干物燥”的喊声。许前进站起身,把保温桶抱在怀里,看月光给老槐树镀上银边——那些被岁月揉碎的旧时光,此刻都在面汤的热气里慢慢舒展,变成了葫芦湾的风,变成了巷口的灯,变成了富贵姐围裙上的蓝花,变成了永远温热的、拆不散的人间烟火。
他忽然懂了,所谓岁月啊,从来不是单向的奔赴,而是当你回头时,总有人带着炸酱面的香,在原地等你——等你把新的故事,熬成旧的牵挂,等你把路过的风景,酿成心里的归处。就像此刻,他踩着槐花瓣往家走,保温桶里的面汤还在轻轻晃荡,像在哼一首永远不会停的、关于热闹与温暖的歌。
夜色渐深,葫芦湾的灯一盏盏熄灭,唯有“老地方”的招牌还亮着。许前进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槐风声,忽然觉得有些东西从未改变——比如富贵姐煮炸酱面时总爱多放半勺糖,比如二蛋叔的画眉总在天亮时啄他的窗,比如小吴永远会把活动计划表折成小船塞进他口袋。这些细碎的温暖,像炸酱面里的葱花,像槐树上的花苞,在岁月里悄悄攒着劲儿,等着某个清晨,忽然绽开满巷的香。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富贵姐发来的新朋友圈:“极光没看成,但葫芦湾的星光,比什么都亮。”配图里,花店的玻璃花房映着满天星斗,康乃馨的影子在墙上晃啊晃,像极了当年巷口他帮她挂的那串小灯笼。许前进笑着关掉手机,把工装裤搭在椅背上,口袋里的槐花瓣轻轻落进鞋底——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而他知道,无论走到哪里,心里的巷口永远开着一扇门,门里永远飘着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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