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她脾胃虚弱,原来连睡觉也费劲。
尽管这样,她还能操持偌大一个绣坊,还能劳心劳力与恶人周旋,相较之下,自己那点经历实在没什么好说道的。
他看着她,忽然安静下来。
青色的晨曦破开灰沉沉的天,曙光渐露,东方即晓。
池依依看清他一身服色,柔声道:“陆少卿刚下值吗?”
陆停舟问:“何以见得?”
池依依笑笑:“现在是上值的时辰,您若再不应卯,就该来不及了。”
陆停舟瞥她一眼:“昨晚刚审完牛询。”
池依依会意:“招了吗?”
“招了。”
陆停舟答得简短。
池依依疑惑地看他两眼。
既然案子顺利,他为何不像高兴的样子?
不但不高兴,还透着几分冷意。
她凝神想了想,脱口道:“陆少卿吃了吗?”
陆停舟微微一顿:“吃了。”
池依依歪歪脑袋:“当真?”
听说衙门给官员的公厨供膳是有数的,别说没有宵夜,就算白日的饭食也谈不上可口,哪怕如宰相这样的高官也得时常自备点心,更别提底下的官员。
她语气微沉,看他的眼神如同审犯人一般,严肃认真。
陆停舟微微一哂,很想告诉她,她再凶也对他没用。
忽见池依依身形一动,掩上窗户。
关窗之前,她匆匆丢下一句:“陆少卿稍等。”
她没说要他等什么,陆停舟本想走了,却因这句话留了下来。
树梢鸟儿啁啾,晨光温柔如月色,水一般洒在院中。
街上渐渐有了人声,左邻右舍慢慢生出一股喧闹,像涌动的潮水自海底而来,白色的浪花打在岸上,留下一点湿润的痕迹。
池依依在屋里简单梳洗了一番,推门而出。
“我也饿了,陆少卿陪我吃顿早饭再走吧。”
她将小狗花卷塞到他手中:“劳烦您替我照看一会儿。”
说完她就走了。
轻盈的裙摆如水中泛起的涟漪,她就像一尾鱼,溜得飞快。
陆停舟与怀里的小狗面面相觑。
他弹弹它的脑袋:“长这么胖,还要人照看?”
说归说,却是走到石桌旁坐下。
花卷趴在他臂弯里,冲跑过来的馒头哼哼两声,很有些狗仗人势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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