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国人?”
池依依想了想:“可是之前去过苏氏丝行的客人?”
端午那日,苏锦儿随苏母来给她添妆。
她听苏锦儿提到丝行的主顾,其中正有两个商人来自涂国。
“这我没问,”琴掌柜道,“不过听两人谈话,他们对京城风土人情知之甚深,想来在这边待了不少时日。”
“多半就是那两人,”池依依思忖,“锦儿说他们万寿节就走了,怎么还在京城?”
“或许是去周遭玩了一圈,”琴掌柜骄傲道,“咱们京城外面有的是好地方,比涂国那蛮荒之地好玩多了。”
池依依失笑:“他们想买什么,竟连你也拿不定主意?”
琴掌柜来到她身后,同玉珠一起替她拆掉发髻,一边忙碌一边道:“他们订了两百套绣品,把咱家明年大半年的生意都包圆了,另外他们还想聘几个绣工去涂国。”
这正是她拿不定主意的地方。
大衍与涂国互市通商,民间不乏有工匠前往涂国,在那边替人做事。
但这始终是少数,除非在大衍吃不上饭,否则很少有人愿意背井离乡,前往别国安身。
晴江绣坊的绣工个个技艺高超,在京城又待得好好的,琴掌柜料想没人愿意,但客人给的价钱极高,又言明绣工在涂国待上一年,便可自行决定留下或返乡,对于返乡者,他们会送上盘缠,绝不让人吃亏。
琴掌柜道:“我听那两人的意思,他们想让绣工去那边传授技艺,咱们店里有好些人尚未收徒,在京城又寻不到好苗子,万一在那边有几个看入眼的,以后老了也能有依靠。”
店里的绣工多是中年,且未成家,若在外面收了徒弟,便有人养老送终,琴掌柜之所以犹豫不决,正是考虑到这些。
池依依想了想:“涂国山高路远,又是异邦,饮食习惯皆与京城不同,千里迢迢过去怕是难以适应。”
“我也有这种担心,”琴掌柜道,“所以才找东家商量,您看是直接拒了他们,还是问问绣工们的意思?”
池依依拿起梳子,慢慢梳通披散的长发,沉吟片刻:“你去问问客人,他们要在京城待多久,此事急不得,就算有人想去,办理通关文牒、向官府报备,皆得费些工夫。他们若有诚意,不如先等上一阵,待我问过绣工再作打算。”
琴掌柜点头:“好,我这就去。”
“等等,”池依依叫住她,“你与他们多聊几句,问清来历,再让周管事去趟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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