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血腥气掠过山丘,叶凡站在最高处,指节捏得发白。黑莲旗的尖角刺破夜色时,他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这与前世道侣惨死时的心悸如出一辙。但不同的是,此刻内天地里的小树苗正抽枝展叶,四缕熟悉的气息像四根热铁,牢牢钉在他心口。
“阿叶。”温软的吐息拂过耳畔,苏倾雪不知何时站到他身侧。她发间的红芍药被方才的爆炸掀得歪斜,此刻正踮脚去扶,指尖却在触及花茎时顿住——那是方才替他挡骨剑时崩裂的伤口,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月光里泛着淡红。
叶凡喉结滚动,正要抬手,另一侧传来清越的剑鸣。林昭月抱剑而立,太初剑的剑脊裂着细痕,她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裂痕,剑气便如活物般钻入缝隙,“碎星境的骨剑都能崩我剑,大宫主的幽冥刃......”她抬眼望向北边尘烟,眼尾的朱砂痣被月光染得更艳,“该够我试新悟的‘破妄三式’了。”
“试剑?”楚红妆的声音带着南疆特有的软糯,她蹲在土坡下,正把最后一只金蚕蛊吹进土里。血蝶绕着她发梢飞舞,在她耳坠上停驻时,她突然笑出声,“大宫主的尸毒再厉害,能比得过我养了三年的‘万蛊噬心’?”说着她扯过叶凡的手腕,将一个碧色蛊囊塞进他掌心,“要是被毒到,捏碎这个,保证他的毒比你先疼得打滚。”
马蹄声更近了。秦挽霜的铁枪在地上划出半弧,她本就束着男装,此刻更将外袍利落系紧,露出腰间那柄镶嵌玄铁的令箭。“我调了三千玄甲军在左翼,”她转头看向叶凡,眼底的星光比枪尖的寒芒更亮,“你说过要‘护我的人’,可别忘了——”她指尖点了点自己心口,“我也是要护你的。”
叶凡望着四张熟悉的脸。苏倾雪的伤还在渗血,却偏要把芍药别得端端正正;林昭月的剑裂了,可她握剑的手稳得像山;楚红妆的蛊囊沾着泥土,发间却别了朵他前日送的蓝菊;秦挽霜的令箭染着鬼将的血,可她的笑容比初见时更鲜活。
前世的画面突然闪回。他跪在血泊里,道侣们的尸体尚有余温,天地间只剩他一人的哀嚎。此刻内天地里,小树苗的新叶正轻轻摇晃,叶片上凝着水珠——是方才四女种下时,苏倾雪滴落的泪,林昭月剑上的霜,楚红妆蛊囊的露,秦挽霜枪尖的血。
“来了。”苏寒的声音像块沉铁砸进夜色。这位寒梅阁阁主向来冷峻,此刻眉峰却紧拧成结,“幽冥宫大宫主亲率十万阴兵,骑的是吸人魂魄的幽冥马,带头那匹......”他喉结滚动,“载着的是用百万生魂祭炼的‘九幽冥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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