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绸子,将青岚山的轮廓揉得模糊。叶凡站在营地边缘,靴底碾碎两片带露的草叶,凉意顺着脚踝爬进裤管。他望着篝火旁四个或坐或立的身影,喉结动了动——苏倾雪的指尖还搭在琴弦上,林昭月的剑穗被夜风吹得轻晃,楚红妆的金蚕正从她袖口探出头,秦挽霜的虎贲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去趟千机谷。”他开口时,声音比山风还轻,“传说那里有株活了三千年的长生树。”
篝火“噼啪”炸开一粒火星,苏倾雪的琴弦应声而断。她抬眼时,眼尾的胭脂被夜露晕开,像一滴未落的泪:“你可知千机谷的机关连破虚境都走不出去?十年前寒梅阁派了十二死士...”她突然咬住下唇,伸手抚过颈间那枚与叶凡同款的环佩——那是他亲手为她锻造的,刻着“生死与共”四个字。
林昭月的剑“嗡”地出鞘三寸。她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了,剑尖却稳稳指向叶凡的方向:“太初剑典说,至情者当共生死。你若执意独行...”话音未落,剑穗上系着的梅花瓣突然飘落,正落在叶凡脚边。那是她昨夜在山壁上刻完梅花后,悄悄别在剑穗上的。
楚红妆的金蚕“唰”地缩回袖口,在她手腕上织出个扭曲的蛊纹。她歪着头笑,虎牙在月光下闪了闪:“哥哥当我养的金蚕是摆设么?你前脚走,后脚我就能放蛊虫给你探路。”可她的手指却死死绞着腰间的银铃,那串铃铛本是南疆少女示爱的信物,此刻被攥得几乎变形。
秦挽霜从了望台跃下,玄甲相撞的脆响惊飞了两只夜枭。她扯下束发的玉冠,露出被压得微乱的青丝——这是她女扮男装时最忌讳的破绽:“赵阀的三万玄甲军已过青牛渡,我让虎贲卫在三十里外设了绊马索,但...”她突然攥住叶凡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你若出了事,我就算屠了整个赵阀,这天下...也没了值得我守的东西。”
叶凡望着四张各有锋芒的脸,内天地里那座青岚山又拔高了三寸。前世他被所谓盟友围杀时,耳边只有冷笑;此刻他却能听见四人心跳如擂鼓,与他的心跳撞出同一拍。
他伸手,依次碰了碰苏倾雪的琴弦、林昭月的剑脊、楚红妆的银铃、秦挽霜的玄甲:“我要的长生,不是一人独行。”他指腹摩挲着颈间发烫的九霄环佩,“千机谷的机关认主,多一人就多一分折损。你们守着营地——赵阀的人若敢来,便让他们见识见识,叶某人的光,比刀剑更利。”
苏倾雪突然踮脚,在他唇上印了个带着药香的吻。她退开时,袖中滑出个青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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