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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柠将花放在墓碑前，目光挪到自己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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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的掌心，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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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不甘，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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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拉住你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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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穿上我给你买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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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和你领证了，纪老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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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了下来，指腹擦过照片，带着无尽又不能释放的思念，好多年了，过去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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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依旧无法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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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地看着照片，想起初见的那面，纪老师站在电梯里，简单的一面，她嘲讽她贪便宜住对面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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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哭，却没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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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老师。”她轻轻地呼唤，灰白的照片将她的记忆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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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惚看到，那年拍毕业照，她为她整理衣领，笑得温柔和煦，说：“你站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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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站在了纪老师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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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老师是班主任，坐在了一排老师的中间。她就站在了所有人的中间，一眼就可以看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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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了下来，坐在墓地前，歪头想着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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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周荟辞职了，哦，我去年和你说过了。她辞职建立了私立学校，她说她的学校里没有霸凌，只有成绩。她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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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絮絮叨叨说着，目光从未从那张照片上挪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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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代进步，说科技发展，说纪宁宁长大了，什么都说，唯独不敢再说‘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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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束桔梗花上落满了阳光，花儿更为娇艳，静静地落在顾以柠的眼中，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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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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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冰冷的呼唤，她抬起头，那张灰白色的照片似乎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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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着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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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柠回之一笑，“你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呀，可我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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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看不到呢。我明明抓住你的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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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柠突然崩溃，伸手不断擦拭着照片，试图让照片中的人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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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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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说你不怪我，你说与我无关，你想回家看看你爸妈，可你爸妈说没喊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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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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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柠停手，不敢再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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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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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脚步声，周荟的声音传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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