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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地将挂在她身上的透视睡衣取了下来，“丢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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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老师，这两件衣裳很贵的，比你的机票还要贵。”顾以柠心口隐隐地浮现一丝快感，表面十分乖巧，像个听话的小学生，“很贵很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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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做的吗？”纪华清不以为意，哪个正常的人会将这么多的钱花在睡衣上，还是给死人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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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她看向顾以柠，“你这是给我买的，还是给你自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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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柠站在门口，个子颀长，身形单薄，薄唇微抿，眼下有一片乌青，门口的光线映得她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显得很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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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那里，笑望着纪华清，眼中的孤独再度显了出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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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给纪华清这个死人买东西，就当纪华清活着，买买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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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衣服，她就感觉纪华清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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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纪华清的床上，她更感觉到纪华清在学校了，她回到景城就可以看到鲜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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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景城，躺在纪华清租的房子里，喷着她常用的香水，她感觉纪华清回家了，在杭城陪着父母，随时都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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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笑容薄凉，“纪老师，得空穿给我呗，我好歹花了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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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华清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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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大病。”顾以柠喉咙滚了滚，悠悠吐出四个字，“不逗你了，你家浴室你清楚，我换了热水器，现在很方便，需要我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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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寻常的一句话，可从顾以柠的嘴里说出来，语气暧昧，一下一下，踩在了纪华清的心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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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华清才不理会她，不就热水器，她怎么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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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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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柠退回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她的腿很长，与破旧的沙发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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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华清浑身疲惫，抱着睡衣就进去了，走进去又出来，“有、毛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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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一次性的，自己找。”纪华清又进去了，半晌后，又出来，“那个、我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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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柠动作僵硬，纪华清看到她手中拿着烟盒，一瞬间，她浑身僵硬下来。顾以柠似乎被抓包了，下意识将烟盒丢进茶几的柜子里，纪华清却不放过她，“你抽烟了？不是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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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时候，顾以柠和小混混们混在一起，玩得特别好，包夜上网吧，甚至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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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老师最讨厌的学生，还是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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