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鸟的暗号:短震三下,长震两下——有情况。
他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阳光穿过玻璃在脸上割出道亮痕。
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极低:"顾先生,我在赵德昌旧宅后巷,看见个穿灰布长衫的,左耳垂有颗红痣。
上个月山田大佐寿宴,这小子替他挡过酒。"
顾承砚的指腹蹭过怀表背面的划痕——那是赵德昌被刺杀那晚,他冲去医院时撞在门框上留的。"他现在在哪儿?"
"往工部局方向去了。"青鸟的呼吸声里混着风响,"我拍了照片,已经让阿福送英国商会了。
顾先生,他们...可能还想动手。"
"知道了。"顾承砚挂了电话,望着楼下梧桐树影里闪过的灰布衣角,突然笑了。
他摸出钢笔拧开笔帽,紫药水在晨光里晃成团火苗——这是苏若雪昨晚塞给他的,说"万一要签字按手印,总不能用红墨水,不吉利"。
此刻那团紫火突然烧得他眼眶发热。
他转身往楼下走,路过传达室时,老周正对着公函上的七家签章发怔。
顾承砚顿住脚,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周叔,您还记得十年前,您儿子被黄包车撞了,是谁垫的医药费么?"
老周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是赵先生...赵会长。"
"他抽屉里还留着您儿子的周岁照片。"顾承砚拍了拍他肩膀,"有些账,该算清楚了。"
转过街角时,他看见苏若雪的黄包车停在《泰晤士报》驻沪记者站门口。
她穿着月白立领衫,手里抱着个牛皮纸包,发梢被风掀起又落下,像朵摇摇晃晃的玉兰。
"顾少!"车夫阿福从车上探出头,压低声音,"苏小姐说文件都译成英文了,布朗先生派了保镖守着记者站。"
顾承砚摸出怀表看了眼——十点整,比约定时间早了五分钟。
他望着苏若雪的背影消失在记者站玻璃门后,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皮鞋叩地的脆响。
"顾先生。"熟悉的日语从背后刺来,带着股铁锈味,"这么急着见记者?"
他转身时,山田大佐的军靴已经碾到了他的鞋尖。
这个总挂着温和笑容的日商代表,此刻眼眶通红,领口的风纪扣崩开两颗,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刀疤——和松本手腕上的青灰,是同一种针孔痕迹。
"山田先生。"顾承砚往后退了半步,让过对方喷着酒气的呼吸,"我在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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