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
苏若雪的睫毛颤了颤。
她想起三年前顾承砚还是纨绔时,醉倒在百乐门门口被巡捕房带走,是她连夜去保释;想起上个月日商放火烧顾家蚕房,他蹲在焦土上捡蚕茧,指甲缝里全是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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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坐在昏黄的灯光下,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淬过的刀,"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顾承砚握住她沾着墨渍的手,掌心还带着方才在码头攥钢笔时的凉意,"你留在商会,盯着霍克律师改最后的条款,再让老周把运往南京的丝绸货单改到明早五点——要让吴兆麟的眼线看见。"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砚"字被体温焐得温热,"青鸟,你带两个人守在吴宅后巷,要是半小时内我没出来..."
"我知道。"青鸟把勃朗宁拍在桌上,枪托的"昭"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上个月我在虹口杀过三个想劫顾氏货船的浪人,不差这一个。"
顾承砚站起身,西装已经半干,后颈还沾着码头的江风。
他走到窗边,望着楼下街道上渐起的灯火,有卖宵夜的馄饨摊支起了灯笼,热气裹着葱香飘上来。"苏小姐。"他突然转身,眼里的光柔和了些,"等谈完这桩,我陪你去看大光明新放的《神女》——你上个月说想看阮玲玉的。"
苏若雪的鼻尖突然发酸。
她想起今早出门前,他站在廊下看她系旗袍盘扣,手指笨手笨脚地帮她理歪了的领花;想起他第一次用现代会计法算绸庄账时,兴奋得拉着她讲了半宿"复式记账法"。
此刻他站在阴影里,轮廓被灯光勾出金边,像株在风雨里拔高的树,"好。"她吸了吸鼻子,把协议塞进牛皮纸袋,"但你要保证,看完电影还能陪我去吃南翔小笼——我今早蒸的那笼,全便宜阿福的胃了。"
青鸟已经收拾好文件,斗笠重新扣在头上。
他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望了眼桌上的煤油灯,"顾先生,吴兆麟的书房挂着幅《松鹤图》,松树下有个暗格。"他的声音轻得像风,"三年前林小姐就是在那里找到日商贿赂官员的账册。"
顾承砚的手指在西装内袋轻轻一按。
那里躺着码头捡到的弹壳,还有苏若雪今早塞给他的薄荷糖,"我记住了。"
夜色渐浓时,顾承砚走出商会。
他没坐车,沿着外滩慢慢走,江风卷着湿意扑在脸上。
路过汇丰银行的钟楼时,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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