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他踹飞脚边的石子,石子撞在巡捕房的铁门上,惊得门岗的警犬狂吠起来。
此刻的商会后院,月光正爬上青砖墙。
苏若雪贴着墙根蹲下,耳尖动了动——墙外翻来覆去去的脚步声,比平时多了三双。
她摸了摸腰间的勃朗宁,桂花糖的甜还在舌尖,转身对暗处招了招手。
王会计的蓝布衫擦过她的手背。
这个平时总埋在账本堆里的老账房,此刻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光:"苏小姐,那三个徒弟都在东墙根候着,陈阿伯的徒弟在西角。"
"等他们翻过半人高,再动手。"苏若雪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线,又软又韧,"留活口。"
话音未落,墙头上的瓦砾"哗啦"一声响。
两个黑衣人猫着腰翻进来,腰间的煤油桶撞在砖墙上,发出沉闷的"咚"响。
苏若雪数到第三个黑影刚露出半张脸,突然拍了拍手——东墙根的竹帘子"刷"地落下,三个学徒举着木棍从草垛里窜出来,闷棍砸在黑衣人后颈的声音,比秋夜的虫鸣还轻。
最后一个黑衣人反应极快,反手甩出把短刀。
苏若雪侧身避开,刀刃擦着她的鬓角划过,割下缕青丝。
她反手拔枪,却见那黑衣人已经被陈阿伯的徒弟按在地上——那徒弟捏着他的手腕往砖墙上一磕,短刀"当啷"落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捆紧了。"苏若雪弯腰捡起短刀,刀鞘上刻着樱花纹——和松本书房里那把武士刀的纹路一模一样。
她把刀塞进怀里,转身对王会计说:"去把顾少叫回来。"
顾承砚赶到时,五个黑衣人已经被捆成了粽子,瘫在档案室门口的青石板上。
最中间那个高个子嘴角淌血,正用日语骂骂咧咧。
顾承砚蹲下来,用皮鞋尖挑了挑他的下巴:"松本先生派你们来烧纸?"
高个子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顾承砚突然用日语说:"虹口日侨商社的人,都这么没脑子?"
高个子的喉结动了动。
顾承砚笑了,从怀里摸出包"大前门",抽出支烟塞进他嘴里:"说吧,松本给了你们多少日元?"
"三...三百。"高个子的舌头还打着卷,"他说烧了档案室的协议,顾氏就只能和大日本...合作..."
"合作?"顾承砚的指节重重敲在他膝盖上,"松本没告诉你们,那些协议早被我锁进汇丰银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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