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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压低声音:"负二层,左转过安全通道。"他指了指墙脚——那里有道极浅的红漆印,是三年前商会为运机器偷偷做的标记。
楼梯口突然传来皮靴声。
两人同时贴紧消防栓,顾承砚能听见自己心跳撞着肋骨的闷响。
"今晚邪门。"保安甲的声音带着困意,"法租界着火,巡捕房调走了一半人,咱们得加小心。"
"加什么小心?"保安乙嗤笑,"那些穷鬼连饭都吃不上,敢闯汇丰?"脚步声渐远,顾承砚摸了摸后颈的冷汗,阿文的手在工具包上攥出青白指节。
负二层的门挂着德制铜锁,泛着冷森森的光。
顾承砚取出铁丝,耳朵贴在锁芯上。
三年前在燕大听机械系教授讲过,这种锁有七道弹片,得用"一探二震三挑"的手法。
他屏住呼吸,铁丝在锁孔里轻轻转动,第一声"咔"响时,后颈突然泛起凉意——有人在看他?
他猛地回头,只看见潮湿的墙面上自己和阿文的影子,像两株扭曲的树。
阿文也在看他,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顾承砚转回头,铁丝继续探进去。
第二声"咔",第三声...锁舌弹出的瞬间,他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前停住了。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格外清晰。
顾承砚和阿文同时屏住呼吸。
门把转动的刹那,他瞥见阿文摸向工具包最底层——那里藏着把勃朗宁。
"咔嗒。"
门开了。
霉味混着橡胶焦糊味涌出来。
顾承砚借着手机电筒光,看见墙上密密麻麻的电缆,像盘成堆的黑蛇。
阿文的手指在其中一根停住:"红漆印,商会的备用线路。"
顾承砚摸出微型窃听器,金属外壳贴着掌心发烫。
他看了眼手表,十点四十——离松本正雄在汇丰会议厅签协议,还有八小时。
头顶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通风管道的铁网被撞出个窟窿,一片碎玻璃"叮"地落在脚边。
阿文的枪已经拔出来了。
顾承砚按住他手腕,指了指管道深处——那里有只灰鸽子扑棱着翅膀,颈间系着根细红绳。
是青鸟的联络信号。
"走。"顾承砚把窃听器按在电缆上,"松本的协议内容,明天早上八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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