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转,像极了码头上那些被煽动的工人——他们需要火种,而有人正往火里添油。
他掐灭烟头时,指腹被烫得发红,却笑了:"想同时打商战和人心战?
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苏家旧宅的阁楼飘着陈年老樟的味道。
苏若雪跪坐在旧木箱前,箱盖掀开时扬起的灰尘在月光里跳舞。
她翻出母亲的妆匣、父亲的砚台、自己十二岁时写的小楷——直到最后一本《漱玉词》掉出来,夹在书页里的照片"啪"地落在她膝头。
照片边缘已经泛脆。
穿长衫的男子站在梅树下,眉眼与苏若雪有七分相似。
他身后的朱漆门楣上,"苏府"二字被梅枝遮住半角,却仍能辨出笔锋的清峻。
苏若雪的指尖抚过照片上男子的眉骨,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总爱用胡茬蹭她脸,说:"阿雪的眉,像极了我十六岁在梅社写标语时的笔锋。"
梅社。这个名字在她记忆里沉睡了十二年。
顾承砚是在第二日清晨出发去苏州的。
他揣着照片,坐的是商会的黑色轿车。
车过吴江时,他摇下车窗,看见运河里的商船拖着白浪,像极了当年民族工业突围时撕开的血口。
李墨白住在寒山寺后巷,门楣上"墨香斋"的牌匾已经褪成灰白色。
老人开了门,看见照片的瞬间,手背上的老年斑都在抖。
"苏文昭的独子......苏怀瑾。"他用放大镜仔细照着照片边角,"辛亥革命那年,他是梅社最年轻的财务总管。"老人的声音像旧风箱,"后来社里分裂,林泽远要跟北洋政府妥协,怀瑾带着账本连夜跑了。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苏州河码头,他说要去南边找新的火种......"
"后来呢?"顾承砚的指节抵着桌沿,指腹沁出薄汗。
李墨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从茶几下摸出个铁盒,打开时飘出陈茶梗的味道,"三年前,有人往我门缝塞了张纸条。"他摸出张泛黄的纸,字迹与苏若雪收到的那封如出一辙,"上面写着:'苏怀瑾还活着,在等一个能接他回家的人。
'"
轿车返程时,暮色漫进车窗。
顾承砚捏着两张信纸,感觉它们像两片烧红的铁,烫得掌心发疼。
他正想让司机开快点,衣袋里的钢笔突然震动——那是商会特供的密报器。
他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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