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这比任何表态都有力。
采访结束时,苏若雪将整理好的航运数据递给张实秋:"这是招商局刚送来的最新航次记录。"她的声音温温柔柔,却带着钉子般的分量,"您若去吴淞口码头看看,会发现顺昌号货轮今天装的,是运往新加坡的三十箱顾氏绸缎。"
午后的霞飞路,报童的吆喝声比往日更响:"看东方日报头版!
顾承砚放话:外资要透明,竞争须公平——"顾承砚站在商会二楼窗前,望着报摊前围拢的人群。
穿竹布衫的米行伙计拍着报纸喊"说得痛快",戴金丝眼镜的银行职员捏着报纸点头,连黄包车夫都凑过去看,车把上的铜铃被碰得叮当响。
"顾先生!"老陈撞开玻璃门,额角的汗滴在西装前襟,"四明银行的王经理来电话,说民营银行联合会想跟咱们谈'信心债券'。"他喘着气把电报拍在桌上,"他们说您在专访里提的'用民间资本筑信心'正合心意,愿意以三厘五的年化利率承销。"
顾承砚的手指在电报上划过"三厘五"三个数字,心跳突然加快。
这比他预期的利率还低半厘——银行家们在用真金白银表态。
他抓起电话筒:"接四明银行王经理。"听筒里传来忙音,他转头对苏若雪笑:"若雪,你记不记得上个月在汇丰银行碰的钉子?
他们说'民族企业信用不足',现在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信用不足。"
苏若雪翻开账册,指尖停在"顾氏绸庄不动产估值"那页:"我让人重新核算了抵押资产,加上各厂的机器设备......"她抬眼时,眼底有光在跳,"足够覆盖债券总额的百分之一百五十。"
债券认购首日,宁波路的四明银行门前排起了长队。
穿月白旗袍的太太攥着金镯子来换债券,戴瓜皮帽的老掌柜抱着红木匣,连弄堂里卖油豆腐的阿婆都攥着皱巴巴的法币——他们举着报纸说:"顾先生说这钱是给民族企业输血,我们信他。"
老陈第三天冲进商会时,手里的账本纸页都卷了边:"顾先生!
认购总额破千万了!"他把账本拍在顾承砚面前,"米行周老板买了五万,航运的吴经理押了整条货轮,连住在霞飞路的犹太商人都买了两万——"他突然压低声音,"王经理说,日商在汇丰的账户这两天动了三笔大款,像是要......"
"收网。"顾承砚打断他,从抽屉里取出封着军统火漆的密信,"昨天夜里,军统放了三个'欧亚贸易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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