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段!
派手下盯梢、查货轮、翻旧账,当咱们商会是你顾家的私产?"他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动作晃荡,在晨光里刺得人眼睛发疼。
顾承砚的目光扫过人群——王理事捏着茶碗的指节发白,陈掌柜正用袖口擦眼镜,老孙缩在角落搓手,倒是几个年轻的丝厂老板直起腰,眼里燃着跃跃欲试的光。
最上首的主位空着,墨绿长衫的林慕白端坐在左侧客位,翡翠扳指在桌沿敲出规律的轻响,像在弹一首无声的曲子。
"副会长这是急了?"顾承砚拉过椅子坐下,动作不疾不徐。
他的手指搭在桌沿,指腹压着提前刻在木头上的凹痕——那是昨夜他用裁纸刀偷偷划的,用来标记"关键证据"的位置。"我若说,这半个月查到的东西,比'盯梢'更要紧呢?"
林慕白忽然笑了。
他的声音像浸过温水的丝绸,裹着三分惋惜:"顾先生总说要'自强',可眼下日商压价、原料卡脖子,咱们这些小厂连机器都转不起来。
若再守着'封闭'的规矩......"他摊开手,"怕是要把活路都守没了。"
会议室里响起零星的附和。
陈掌柜的眼镜"啪嗒"掉在桌上,惊得众人噤声。
顾承砚望着林慕白腕间的翡翠,忽然想起林泽远醉后说的话:"我哥走前说,这扳指是林家的根,要我守着实业的根......"
"林先生说的'合作',可是当年在南洋劝业会上提的'借外资兴实业'?"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个布包,层层展开,露出本边角卷毛的旧书——《实业刍议》。"这里夹着令弟林泽远的批注,他说您走后二十年,他守着丝厂没让日商占去半块砖,就因为信您那句话:'借外力非为附从,乃为蓄势'。"
林慕白的笑容僵在脸上。
顾承砚翻开书,泛黄纸页间飘出张剪报,正是昨夜苏若雪翻出的那篇《论中外合办之利》。"可现在呢?"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惊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着飞走,"您带来的'合作方案',是让日商占股六成;您接触的货轮,运的是日本产的次等生丝——美其名曰'低价原料',实则是要咱们的厂子变成替他们打工的作坊!"
副会长"哐当"撞翻椅子。
他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声音发颤:"你...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顾承砚拍了拍手。
阿福从门外进来,怀里抱着个牛皮纸袋。
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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