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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望着她出门的背影,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她旗袍上割出一道道金痕。
窗外的汽笛又响了,这次他听得分明,那是招商局的客轮正鸣笛进港——载的不是货物,是从苏州赶来的梅社后裔,是从无锡运来的旧档案,是被唤醒的商脉,正在黄浦江的晨雾里,重新跳动起来。
苏若雪踩着青石板路往广源祥走时,香云纱旗袍下摆扫过墙根的青苔。
她左手拎着个牛皮纸包,里面是周鸿年账房拓下的伪造印章,右手攥着块绣了并蒂莲的帕子——那是方才在会议室,顾承砚悄悄塞给她的,帕角还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广源祥的朱漆门帘被风掀起一角,王掌柜正踮脚擦门框上的"童叟无欺"金漆匾额,见她进来,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苏...苏小姐?
您怎么..."
"王掌柜这记性。"苏若雪将牛皮纸包搁在柜台,动作轻得像怕惊着什么,"前儿您说广源祥替梅社复兴会走的那批棉纱,船单重量对不上。
我特地带了顾氏绸庄的旧账来对。"
王掌柜的额头瞬间渗出汗珠。
他盯着苏若雪解开纸包,露出叠泛黄的船运单据,最上面那张赫然盖着广源祥的朱红印——正是昨夜审讯时,周鸿年账房哭着承认"照着模子刻的"那枚。
"三月十七,'振兴实业基金'拨来三千两,说是补棉纱差价。"苏若雪指尖划过账本,声音像根细针,"可同一天,广源祥往'福源贸易行'汇了两千八。
福源贸易行?"她突然抬眼,"那不是松本商事在闸北的壳子么?"
王掌柜的喉结动了动,手扶住柜台才没栽倒。
他想起三天前周鸿年塞给他的金镯子,想起松本手下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翻译官拍着他肩膀说"大日本帝国不会亏待合作者",又想起方才在茶馆听说的军统抄了印刷所——原来顾承砚早把网撒开了。
"苏小姐,我也是被逼的..."他突然跪下来,膝盖撞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惊得梁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松本的人拿我儿子的命要挟!
说要是不把基金的钱转过去,就让巡捕房给我安个通共的罪名...他们还说,等暴动成了,会送我们全家去日本..."
苏若雪的睫毛颤了颤。
她蹲下来,将帕子递过去:"联系人是谁?
接头方式?"
王掌柜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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