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账房里那批四川丝绸的货单整理出来——商队需要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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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雪点头,转身时又回头:"承砚,你看。"她指着天上,月亮不知何时爬了上来,清辉落在她发间,"林叔说过,月亮是最亮的灯。"
顾承砚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低头摸了摸内袋里的照片。
照片背面的字迹被体温焐得更软了,像一句藏了十年的话,终于要在月光下说出口。
他抬头看向北方,汉口的方向。
风里飘来黄浦江的咸湿味,混着远处纱厂的机器轰鸣。
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破土而出——不是恐惧,不是愤怒,是十年前在课堂上读到"实业救国"时,那种滚烫的、想要燃烧的冲动。
"樱花之心,在于粮仓。"他低声重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怀表后盖,"那我们就烧了这颗心。"
三日后的清晨,十六铺码头停着三辆蒙着油布的货车。
顾承砚戴着旧毡帽,站在车头检查夹层暗锁。
苏若雪提着个蓝布包裹走过来,包裹里是他常穿的月白长衫,还有半块芝麻糖——和林泽远笔记里"往我嘴里塞糖"的那种,一个味。
"路上小心。"她把包裹递给他,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按,"我等你回来,说给我听。"
顾承砚接过包裹,转身时瞥见江面上的朝阳。
货轮的汽笛响了,悠长的声音掠过码头,惊起一群白鸽。
他望着鸽群飞向天际,想起林泽远笔记里的话:"这样的甜,不该被战火碾碎。"
他戴上手套,跳上驾驶座。
货车发动的轰鸣中,他听见苏若雪在身后喊:"承砚!"
他回头,她站在码头上,晨光照得她整个人发亮。
她举起手,做了个摩斯电码的手势——是"等"。
顾承砚笑了,踩下油门。
货车缓缓驶离码头,朝着汉口方向而去。
风掀起油布一角,露出夹层里的账本,封皮上"林泽远工作笔记"几个字,在阳光下泛着暖黄的光。
有些秘密,该见天日了。
三辆蒙着油布的货车碾过汉口北郊的碎石路时,顾承砚的指节在方向盘上叩出轻响。
他掀开车帘一角,目光扫过路边歪斜的"军事禁区"木牌——与赵副官传来的地图分毫不差。
副驾上的老陈搓了搓冻红的手:"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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