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指甲掐进掌心——这是让伏兵按兵不动的暗号。
三个黑影鱼贯而入,最前面的那个穿着藏青色长衫,袖口沾着星点泥渍——和今早跟踪他去银行的人一模一样。
顾承砚盯着那人腰间鼓起的轮廓,喉间泛起冷笑:特高课特工总爱把驳壳枪藏在右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习惯右手射击。
“顾先生。”长衫男摘下呢帽,雨水顺着发梢滴在青石板上,“我们老板说,您手里的J.K.007该物归原主了。”
“原主?”顾承砚向前走了两步,皮鞋踩过积水发出轻响,“你们老板是谁?”
长衫男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行动的信号。
他身后两人同时拔枪,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僵住:二楼突然坠下几张油布,罩住他们的脑袋;横梁上跃下的身影踩着积水扑来,军靴后跟准确踢中手腕。
当顾承砚的勃朗宁手枪顶在长衫男后颈时,能闻到他身上的樟脑味——和陈启明办公室里的檀香炉一个味道。
他扯下对方领口的铜扣,背面果然刻着极小的“川”字。
“说。”他用枪管敲了敲对方膝盖,“谁让你来的?”
长衫男的额头抵着湿冷的地面,突然笑了:“顾教授果然手段高明……可您猜,陈部长听见自己的‘学生’在审问他,会是什么表情?”
顾承砚的呼吸一滞。
他想起去年在重庆,陈启明作为经济部次长接见民族企业家时,拍着他肩膀说“小顾的商道救国论很有见地”的模样;想起三天前苏若雪电报里提到的“仓库贼”,正是陈启明的亲信司机。
“陈启明?”他蹲下身,捏着对方下巴强迫他抬头,“那个两个月前‘因病辞职’的陈部长?”
长衫男的门牙渗出血丝,却笑得更欢了:“他早就是大日本帝国的朋友了……您以为杀了我就完了?真正的‘川流’,才刚——”
话音戛然而止。
赵副官的军靴碾住他后颈的动脉,转头对顾承砚说:“顾先生,他晕过去了。”
顾承砚站起身,雨水顺着屋檐滴在他肩头。
他掏出怀表,苏若雪的照片在表壳内侧泛着暖光,像极了上海绸庄里那盏总为他留着的煤油灯。
“调查陈启明的行踪。”他把铜牌收进怀表夹层,“特别是重庆郊外的别墅——”
“白鹭岭?”赵副官突然插话,“今早收到上海密报,说有人看见陈启明的轿车往那边去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