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这是当年顾承砚帮周怀恩救她儿子时约定的暗号:“小心,档案室有转班岗。”
深夜的三菱商事大楼像头沉睡的巨兽。
顾承砚贴着墙根挪到后巷,雨丝渗进领口,却比他的心跳还慢。
第三块砖下的铜钥匙有些硌手,他摸出钢笔,用里面的刀片挑开锁芯——苏若雪总笑他“好好的教授偏学贼手”,此刻这双手却稳得像精密仪器。
档案室的霉味裹着油墨味涌出来。
顾承砚反手关上门,手电筒的光在书架间扫过,最终停在最顶层标着“支那特别企划”的铁皮箱上。
锁是美式弹子锁,他摸出从船工那里顺来的铁丝,听见自己的呼吸在耳膜上敲鼓——这是他第三次开锁,前两次分别是在上海法租界的巡捕房和沈仲明的公馆。
“咔嗒”。
箱盖掀开的瞬间,手电筒的光扫过最上面的文件。
顾承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金融操纵计划书”“上海工业定点爆破清单”两行字在纸页上跳动,像两把悬着的刀。
他的手指刚要往下翻,楼下突然传来皮靴踩过地砖的脆响——是换班的守卫提前到了。
顾承砚迅速合上箱子,把文件原样摆好。
他摸向腰间的钢笔,笔帽里的刀片在掌心划出细痕。
雨还在下,透过满是灰尘的窗户,他看见东京的夜空中飘着几缕早开的樱花,粉白的花瓣沾在雨幕里,像极了黄浦江面漂浮的纸钱。
而在那叠文件最底层,一张照片随着箱子的晃动滑出来。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西装,胸前别着樱花徽章——正是三个月前在顾家绸庄门口撞碎他茶盏的林远舟。
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顾承砚,欢迎来到樱花陷阱。”
顾承砚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铁皮箱里的纸页在手电筒光下泛着冷白,"顾氏绸庄"四个字像烧红的铁签子,正戳在他心脏最软的地方。
林远舟照片上的樱花徽章随着他颤抖的手摇晃,背面的红字突然活过来,在视网膜上烙下"陷阱"二字——原来从上海到东京,从绸庄到档案室,都是对方布下的局。
"冷静。"他咬着后槽牙低喝,喉结滚动时尝到铁锈味。
钢笔被握得发烫,苏若雪今早往墨水瓶里兑云南白药的动作突然闪进脑海:她踮着脚,发梢扫过他下巴,说"你总不肯好好养伤"。
此刻笔帽里的刀片还沾着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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