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个小铁盒——正是方才在厕所窗外看见的无线电发报机。
原来苏若雪早就算到重庆有诈,不仅给他备了信号器,还在周围布了暗桩。
窗外的雾不知何时散了些,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顾承砚脸上。
他摸了摸内袋里还在微微发烫的信号器,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田主任——对方腕间的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块淬了毒的玉。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更急促的脚步声,混着子弹上膛的咔嗒声。
顾承砚抬眼,看见阿福的脸色变了——他举枪的手微微发颤,指向的不是屋内的间谍,而是门外某个看不见的方向。
"顾先生!"阿福大喊,"趴下——"
枪响的瞬间,顾承砚本能地扑向长桌下。
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击碎了墙上那幅浮世绘。
他听见阿福闷哼一声栽倒,鲜血溅在他的鞋面上,温热得烫人。
门外的脚步声更近了,夹杂着日语的低吼。
顾承砚摸出勃朗宁,背贴着桌腿,数着逼近的脚步声——三个人,两个穿皮鞋,一个穿胶鞋。
他深吸一口气,想起苏若雪说过的话:"遇到危险,先护好自己,剩下的,我来。"
可这次,他听见的不是苏若雪的声音,而是更杂乱的枪响,和重物倒地的闷响。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在他后颈,他抬头,看见田主任的太阳穴开了个血洞,眼睛还瞪得老大。
"顾先生!"
熟悉的嗓音穿透硝烟。
顾承砚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个穿墨绿旗袍的身影,鬓角的珍珠簪子闪着光。
苏若雪举着把勃朗宁,枪口还冒着烟,身后跟着七八个扛着步枪的汉子,领头的那个他认识——是上海商盟里跑航运的王大奎,肩上的枪还在往下滴血。
"若雪?"顾承砚的喉咙发紧,"你怎么......"
"你走后,我查了重庆发来的船期。"苏若雪跨过地上的尸体,伸手拉他起来,指腹擦过他脸上的血渍,"头等舱的船票是假的,真船昨晚就开走了。
我跟着运丝绸的货船,今早刚到重庆。"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握枪的手稳得很,"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
顾承砚望着她发间晃动的珍珠簪子,突然笑了。
他握住她的手,感觉她掌心还留着焊锡的焦味,混着硝烟的刺鼻,却比任何香都安心。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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