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了闪,眼底却浮着层青黑:"调令的事,我查了。"
顾承砚在她身边蹲下。
她的手很冷,指尖沾着焊锡的焦味,递过来的码表却带着体温:"军统重庆站上个月换了加密方式,但这调令用的是三个月前的旧模板。"她的声音轻得像片落在他手背上的雪,"我托了香港的线人,说是最近有批从南京来的人,专做假公文......"
"若雪。"顾承砚握住她的手,看她睫毛颤了颤,"我知道。"
她忽然笑了,从袖中摸出块温热的桂花糕:"明日船票我买了头等舱,行李都收在樟木箱里。"她的拇指蹭掉他嘴角的血渍,"重庆的雾比上海浓,你记得多穿件夹袄。"
顾承砚咬了口桂花糕,甜得发苦。
他望着她低头收拾零件的侧影,看她发间那朵珍珠簪子随着动作轻晃——那是他去年生辰送的,说是要"雪落满头,共赴白头"。
船笛在凌晨五点响起。
顾承砚站在甲板上,看着苏若雪的身影缩成个白点。
他摸了摸贴胸的码表,又碰了碰内袋里周怀恩哥哥的银链。
江风卷着湿气灌进领口,他想起调令上那个洇开的墨团——正好盖在"特勤处"三个字上,像块遮羞布。
重庆的雾比想象中更浓。
顾承砚下船时,连五步外的黄包车都看不清。
接他的是两个穿灰布衫的汉子,说是军统招待所的伙计,可他们走路时脚尖外撇的架势,分明是练过捕俘拳的。
所谓的招待所是座青瓦白墙的宅院,进门时门框上的铜环还带着新刮的痕迹。
顾承砚扫过院角的石榴树——树影里晃过片藏青衣角,窗台下有半枚鞋印,前掌磨损得厉害,是长期穿皮鞋的人才会有的痕迹。
"顾先生请安息,明日陈参谋会来接您。"伙计退出门时,门闩扣得格外响。
顾承砚站在窗前,看月光透过雾霭渗进来,在地上投出个模糊的圆。
他摸出码表,借着月光看清背面刻的小字——"慎之",是苏若雪的笔迹。
次日清晨,雾气散了些。
顾承砚刚喝完早茶,院外就传来汽车鸣笛。
穿黄呢军装的陈参谋站在门口,肩章是上尉衔,可领扣系得歪歪扭扭,像是临时套上的。
"顾先生,委员长很看重您在上海的作为。"陈参谋敬了个礼,手在半空抖了抖,"请跟我去开个特别会议。"
顾承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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